这鼠吩咐了小鼠们,便同徐音一起立在一旁。
徐音问,“小友可有名讳?”
“鼠辈无名。”
徐音仔细看了这只鼠,一身灰毛,却爪子却是雪白,莫名有一种儒雅可爱,倒不像别的鼠的样子。
“不如我唤你阿锦,日后好相称?”
“锦?”鼠抬起头,眼睛里亮亮的,望着徐音。
“今日想起青丘,有处地方花开得甚好,有句诗说,千花昼如锦。锦缎,锦瑟,愿你富足无忧。”
“谢徐老板赐名。”
徐音听阿锦谈吐并不像一般鼠辈,先前又提起城中之事,便想问问看。
“阿锦,刚刚你们在洞中说起苏城的事情,你可知道内情?”
“某略知一二。”阿锦谦恭地说。
“农人为何暴动?”
“苏城今年大旱,田间颗粒无收,朝廷依旧苛捐杂税,一个官打死了一个农人,农人群情激愤,便暴动了,农人气势汹汹,闯入了府衙,但后来不知怎么,又没有声息了,这些农人都没有回到乡里,像是莫名失踪了一般,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原来如此,阿锦,你可听说一位名为凌虚的道士?”
“若说的是那位兴风作雨的老道,那确实见过。”
徐音挑眉,“此话怎讲?”
“半月前,这老道去到府衙,同太守说,农人暴动皆因妖精而起,在城里四处寻妖。老道的术法怪奇,念咒之后官兵们对他言听计从,就连太守也仿佛迷了心窍,听之任之。这几日,已听闻有好几只妖命丧他手。”阿锦长叹一声。
好狠……不像个正途修道之人。
“这些妖可有作恶?”
“唉,作恶的妖们早已收到风声出逃,剩下的妖,皆是同徐老板一样仅仅只是在人间生活罢了。不过,其他妖精皆被当场杀死,无一例外。唯有徐老板您……”阿锦不再说了。
徐音看了一眼隔壁牢笼,“那还要多谢这位小公子呢。”
不消一刻钟,四处符咒已被撕碎。阿锦给了徐音钥匙,徐音便堂而皇之地从牢中走出。
“徐老板不知修的哪门术法,这地上鸡血符咒竟能轻易穿出。”阿锦叹到。徐音这才看见,地上有鸡血画成的奇怪符咒,传闻间有些符咒能够将妖拘禁于一地,这想必就是那种符咒了。
“我也不知,约摸不是术法,许是我天生有异,这地上的东西拦不住我,倒是黄符确实厉害。”
“徐老板小心,监牢外也有把守。虽一路黄符已除,恐有其他埋伏。”
“多谢提醒,阿锦。此刻不宜详谈,三日后酒馆,切莫失约。”
“徐老板放心。”
徐音迈出牢房,正是深秋之夜,寒气袭来,一阵风苦卷了几片落叶下来,落在了徐音白色的衣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