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生道:“我与卫竹生是旧友,今日早晨,我刚刚来他家看望,也见了见叔叔婶婶,没想到,这才一日的功夫,我们就天人永隔了。”
攸宁与慕歌悄声道:“刚刚那路人与他婆娘的话,好似这件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啊。”
慕歌道:“我们在这里,也听不出什么来,不如到别的地方打探一下。”
“别的地方?”
慕歌将攸宁拉到与这条街相隔不远的另一条街上,只剩下一家茶馆,正准备关门,慕歌朝那家伙计打听,问他是否知道汤家,没想到这么巧,这家茶馆对面,就是汤家的甜水铺子。
攸宁与慕歌隐了身,进了这铺子的后院。
“阿娘,他们说,刚刚就是竹生哥家里起的火,你就让我出去看看吧。”姑娘说。
“你爹已经去了,你别再去了,那秦家的人指不定在哪里盯着你。若是就像那申家的姑娘一样,被凭白抢了去,你让阿娘怎么去寻你?”妇人道。
一会儿,一个男人敲了门,喊了声:“是我。”妇人急急开了门,问道:“如何了,卫家大哥还好吗。”
男人一脸沉痛道:“不好,他们都不好,一家人,还有一些客人,全都葬身火海了。”
姑娘一听,急问道:“你说什么,爹爹,竹生哥家里怎么了?只是走了水而已……不会的,一定不会的……我要去看竹生哥……”说着,正要去打开门,被妇人一把拉住。
“阿琴,别去了阿琴。”妇人哭喊道,“这就是那通天的秦家做的恶啊,你还不明白吗?我就说了,应该立马就走的,邀着卫家离了苏城,现下他们一家的命都丢了……百年之后,我在地府可要怎么面对卫家嫂子啊……”
“阿娘,我不信,我不信,你让我去,你让我去,我总要见到竹生哥最后一面吧,你不能不让我见他吧?阿娘……”
男人道:“你去了也见不到了,刚刚官府已经把他们的尸首拉走了。此事尚未有定论……”
妇人道:“尚未有定论?你也不是没去过卫家酒楼,若是简单起了火,那他们跑出来便是了,怎么这么多人,一个也没有走脱?”
那个叫阿琴的姑娘,听了一脸绝望,道:“竹生哥……我同你一起去死!我要清清白白地做你的妻!”
妇人抱住了姑娘,一起哭了起来。
男人坐在一旁,也是掩面。
攸宁道:“‘通天的秦家’,若是我没有想错,那就是秦四家了,强抢民女这件事看来他们家真的做得多了。”
慕歌道:“竟有如此歹毒的人,我们已经听见多少条人命了?为何官府全都当做充耳不闻?你之前……也没有听说过吗?”
攸宁道:“我当初也很少理闲事,就知道几件,还是我家丫头告诉我的,但也只听过强抢尤家小姐的事情,没想到近来,他们还愈发嚣张了。”
“新的太守才来,他们竟然如此猖狂,难道,这太守就是他们的人吗?”
“是与不是,鹿蜀应该有定论,但是汤家,却是朝不保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