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靳寒手握着录音笔,微微的用力,“我是想放过你的,为什么你非要出现在我面前?夏今惜!夏今惜!”
他明明答应了陆司璟,会放过她,只要她这一辈子安分守己,为什么就非要往他当口撞?
而他,压根就控制不住自己。他捏了捏手指,上面还有刚才沾染上的血迹。那双绝望的眼睛从他脑海里一闪而过。
陆靳寒将录音笔放回了原位,将盒子拉上,手指却触碰到录音笔下面的一本书。
鬼使神差的,陆靳寒将书拿了起来,书房是他母亲的,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她的,陆靳寒眼里露出了怀念的神色。
他手指翻阅着书,一个白色信封却突然从书里掉了出来。陆靳寒将书翻来,书倒是少了几页,信封是卡在书里的,如果没有谁去翻阅,是绝对发现不了的。
信封泛黄,看着颇有些年代了,陆靳寒将信捡了起来,却看见封面上赫然写着“夏天麟亲启”五个大字。
夏天麟?陆靳寒本能的皱了皱眉头,这是夏今惜父亲的名字,而笔记,是他母亲的。
没有犹豫,他拆开了信封,这一看不打紧,只是拿着信纸的手越捏越紧,面色泛白,手指微缩。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陆靳寒似神色大骇一般,哆嗦着手将信收了起来,仿佛还不放心,将信直接撕碎,转身大步朵颐朝着夏今惜的那个房间走去。
“起来!”陆靳寒蹲下去,刚触碰到夏今惜的肌肤,却发现她毫无反应。
声音越来越大,甚至带了一点慌乱,陆靳寒将女人半抱了起来,“夏今惜?给我起来!”
依旧没有反应。
陆靳寒却不知道丛哪里摸到黏黏腻腻的,全是铁锈味的血腥味。他直接将人抱了起来,“我告诉你,你还没有赎完罪,你要是敢死,我就挖了你父母的坟,再亲自把夏云初埋进去。”
怀里的女人本能的颤抖着,陆靳寒才满意的收回了眼神,手狠狠的一扯,扯下来几根头发收了起来,他才径直的走了出去。
夏今惜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旁边的男人冷漠的背影让她微微缩了一下。
锁骨处的伤口已经被处理了,只是那三个大字,却永远去不掉了。
“夏今惜……”男人微动,喉咙滚动,神色明显的有些不对。
只是哪里不对,夏今惜说不上来,随即冷笑一声,粗哑着声音,“你是又想到别的什么法子来折磨我了吗?”
陆靳寒又向前一步,夏今惜本能的缩了起来,两只手死死的抓住了被子,声音带着颤,如同受伤的野兽一般嘶哑做最后的祈求,“陆靳寒,你不要再过来了!”
“你要我认,我认就是,我是杀人犯,我是贱人,我人尽可夫,我脏,我认,我都认,你不要再过来了!”
太疼了。
每一次,都太疼了。
她怕了,真的怕,万念俱灰,她怕她走不下去了。
“呵!”陆靳寒顿住脚步,眼色晦暗不明,嘴里呢喃着,“我没想到,没想到……呵!夏今惜,你的报应!”
陆靳寒握住了拳头,突然调了方向,径直的朝门外走去。
“陆靳寒,你又对她做了什么?”
一声暴吼,陆靳寒出来,便被一拳打翻在了地上。
他愣了好一会儿,手擦了擦唇角,微微有些疼,他手指擦下来的,是血。
“呵,是你,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