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还真的都是天生的说谎家,连陆司璟那么好的男人都是。
夏今惜轻轻地捏着手上棒棒糖的糖纸,如果没看到,她都想不起来她以前这么喜欢的甜味。她想这个味道了,可是,以后再也没有了。
“棒棒糖,还真当我跟三岁小孩儿一样哄吗?”
夏今惜慢慢的站起来,将那颗糖拆了开,却只带走了糖纸。
……
那一下午,有两个人在用自己的方式,怀念着那个极为温和而时而强势的好人,怀念着他们的阿璟。
亦友,亦兄,亦知己。
……
陆靳寒顺着追踪器找到夏今惜的时候,是在郪江大桥上。
临近昏暗,傍晚的风也格外的凉,女人的一缕发丝翩翩飘摇,因为是站在后侧方,所以陆靳寒只看得见她半边脸上的神情,很淡很淡,也很凉。
夕阳西下,昏暗的光芒落在女人瘦弱的身躯上,也刺激着陆靳寒每一根微颤的神经。
她在这里,还好,找到了。
陆靳寒握着的拳头又缓缓松开,酸涩的眼眶里带着略微的庆幸。
又再细看,女人的目光是落在郪江大桥下的水面上的,瘦弱的背影里透出些无望来,陆靳寒从心底深处渗透出些许凉气来。
终于忍不住,他轻轻地喊了一声。
“夏今惜。”
陆靳寒慢慢上前去,却明显的感觉到女人在听到他声音时微僵硬的身躯,他伸出去的手略微顿了一下,最后还是放在了夏今惜腰间,做出环绕的形状,他轻轻拥着她,“这么久了,玩够了吗?我们回家吧。”
回家?
夏今惜心底轻嗤,“我还有家吗?陆靳寒,我没有家了。”
“有的,以后,瓷梦园就是我们的家,就是我们两个人的家。”陆靳寒收紧了力气,将女人紧紧贴住。
夏今惜没有家了,陆靳寒也没有家了,但是只要陆靳寒有夏今惜,夏今惜有陆靳寒,他们两个人,也可以组成一个很好很温馨的家的。
对吗?陆靳寒这样想着。
“陆靳寒,你真的是个疯子!”夏今惜听完没一点感动,心里怨意却加深。
而陆靳寒仿佛没听到这句话似的,
“今天一下午都到哪儿去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你都快找疯了。”
在见到夏今惜的那一瞬间,陆靳寒心底的粗暴和戾气便被失而复得的欢欣雀跃给压了下去,开始有多焦躁,如今语气便有多温柔,又仿佛闲话家常一样的平淡。
“我能去哪里呢?陆靳寒,我现在还能去哪里?”夏今惜微微侧头,“我只是,不想看见你而已。”
看吧,原来男人也能如此的虚伪。
明明都找了人跟踪她了,却还是可以若无其事的问她,陆靳寒啊,你的戏怎么能演的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