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菲菲,你坐。”
“不坐了,到底什么事儿?是我妈的病情吗?”我不免有些紧张。
“不是,是教授确定好时间了,后天下午,四点教授来,你把钱准备好吧,教授来回的机票你今天赶紧订,教授不再这儿过夜,做完手术就走。”
“好的,我现在准备,谢谢主任,明天就拜托你了。”
“客气了,你最好跟你们护士长联系一下,把麻醉和护士的事情安排好,这样到时候就能保证万无一失了。”
“行,这些我来安排准备,主任放心就好了。”
“行,就这点儿事儿,你赶紧回去准备吧。”
我跟主任再次道谢后,就离开了医办室。真是艰难啊,住院这么久,终于和帝都医院的教授联系上挥了诊确定了时间。
“妈”我激动地回到病房。
“怎么了菲菲?”
“时间确定了,后天下午教授来,你明天再煎熬一天,就解脱了。”
“是吗!”母亲惊喜的笑了起来,“太好了,这终于熬到头了,你都不知道,每天在这病房可把我憋坏了,我真是难受。”
“那个,我现在订一个往返的机票啊,等会儿订好了咱们就下楼吃饭。”
我掏出手机,复制了刚才主任发给我的教授的身份信息,然后赶紧在网上给教授订了两张机票,就抓紧时间将航班信息发给了赵主任。
“走吧,妈,咱们去吃饭,你今天想吃什么?”
“哎呦,激动地我什么也吃不下。这会儿完全不饿了。”母亲拢了拢头发。
“你别提那么大的劲儿啊,这今天都开始不吃饭,那到了后天,教授还没来你先饿晕了怎么办,走吧,我知道我们医院餐厅有一家甜品不错,我今天带你去尝尝,尝尝年轻人吃的东西。”说话间我拉着母亲就起身往外走。
母亲血压不高的时候,就像正常人一样,所以每天就在病房内,每半小时监测一次血压就好,其他什么治疗也没有,所以除了吃饭的时候能下楼放放风,基本上其他时间都在病房内躺着,所以,也很无聊。
我搂着母亲的胳膊,开心的跟母亲往外走,说实话,自打我抑郁症以后,很少跟人有这么亲近的动作,似乎在我心里,默认了,林嘉是安全的,只有林嘉,其他人我很少有肢体上的接触。这应该是我从病了以后,第一次和母亲这样。
所以,当我搂着母亲的那刻,母亲怔了一下,接着眼眶有些湿润,看着母亲湿润的眼眶我才知道,这段时间内,我应该算是母亲心头最大的心理负担。
我拍拍母亲的手,笑嘻嘻的摇着头假装什么也没发现“走吧?你发什么呆啊。”
“哦。走,走,走,我跟你下去尝尝,我老了,跟不上你们的脚步了,难得有机会让我去试试,年轻人的东西。”
“什么年轻人的东西,你可一点儿都不老。现在网上不是说了吗?六十五岁以上才叫老年人,你们现在叫中年人,我们啊,是青年。”
“你见哪个中年人马上要退休了,退休的都是老年人。”
“这可不对啊,你心态错了啊,你可把你自己说老了,以后你就要改变心态,你是中年人,还年轻着呢,你啊,是个年轻的姥姥。”我跟母亲开着玩笑,母亲笑的花枝乱颤,看着母亲开心的状态我忽然觉得什么都值了,我活着不就是为了母亲和孩子吗?不然我活个什么劲儿,只要是母亲和孩子都开心,我一切都值了,所有的难过都不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