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北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眼里容不了一点沙子,这几年来,更有了变本加厉的意思
。
若是安北侯没能饶了阿宁姑娘,那王爷的病该怎么办啊,细思极恐,越发抖得厉害,乘着侯爷不注意,向身后的随从使了使眼色,侍卫一看,立即拔腿就往皇甫昕营帐的位置跑去。
可是李斯言却丝毫没有怒意,他现在更想知道的是,这个女子的真实身份。
“你是东阳王的贵客?他叫你宁姑娘,你到底是谁?”
阿宁也不躲闪,直视着对方,回答道:“我只不过是山间的一个民女,贱名恐污侯爷尊耳。”
李斯言的眼里流露出难得的兴趣。
“不妨说来听听。”
阿宁也只是站在那里,嘴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冷冷地望着对方,并没有要说的意思。
广延见状,立即插嘴道:“阿宁,侯爷!这姑娘叫阿宁!”
李斯言闻言,一眼瞪了过去,广延一见,立即缩了回去,不敢再说话。
“阿宁?是全名吗?”见对方没有回答的意思,李斯言也不怒,接着追问道:“我看你这身装扮,不像是伊国人,你是哪里人?父母又是谁?”
阿宁不自主的笑了笑,说:“侯爷向来都是这么无礼吗?一见到女子,就问个不停,丝毫不考虑对方的感受。”
李斯言也跟着笑,但是语气却没有意思笑意:“如果我说是,你会回答我吗?”
阿宁敛住了笑意,开口道:“不会。”
“为何?”李斯言追问道。
“不为什么?”阿宁幽幽开口道:“我只是单纯的不愿意说。”
“这世上,人不愿意做的事太多了,可是不见得都能如意。”李斯言静静地看着对方,这个阿宁的眼里有一股倔强,而这份倔强实在与墨心太像太像,他幽幽开口道:“就像是你想挽留的人,即使你再怎么努力,也有可能转瞬即逝,不是吗?”
阿宁愣了愣,她知道,他的话另有深意,他是在故意的试探。
缓过神来,她回答道:“民女愚钝,不懂侯爷所说的。”
“哦?”李斯言自然看出了对方表情的变化,他冷笑着望着对方,开口道:“不知你是真愚钝,还是假装愚钝。”
“真愚钝又如何,假愚钝又如何。”阿宁定定地望着对方,没有丝毫恐惧之感。
“若是真就罢了,若是假,你就是欺骗我。”李斯言饶有兴味地望着对方,问道:“你不怕我治你的罪?”
阿宁反而是笑了笑,回答道:“不知侯爷该以什么罪名来治民女的罪呢?”
李斯言看着对面的女子没有丝毫的惧意,心里更加确定了她的身份并不是民女那么简单,他心中更有了存心试探之意。
他盯着对方,一字一句地开口道:“你觉得擅闯大营,意图行刺,这个罪名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