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鲁说:“谁是草民,你是说自己?还是说我们?”这人一怔,这是什么官员,怎么这么说话?
陈鲁接着问,“哪里人?”
“草民是把里城的,到这里做生意,小本生意。”
陈鲁说:“奥,不好意思,抓错人了。来人,把办差的打二十军棍,把这人放了。”
闻达站起来说:“大人,抓错了人在当地影响非常不好。既然是老百姓,又是外地人,杀了他也没人知道,省得他出去乱讲。”
陈鲁大怒:“胡说,我们是天朝使团,不是土匪强盗,怎么能这么草菅人命。退下吧,来人,放人。”
纳兰说:“慢着,陈大人,我认为闻将军说的有道理。本来西域人对我们就有成见,一旦传出去,他们会说我们乱抓人,那西去路上麻烦就更多了。”
陈鲁脸色缓和了好多,沉吟一下,刚要说话,亲兵走了过来,说:“陈大人,中使大人让你到里边陪几杯酒。”
陈鲁站起来说:“那好吧,我去中使大人那里,你们看着处理吧,我老人家什么也不知道。”说着起身向里面走去。
经历慌了,喊着陈老爷做主,陈鲁装作听不见,走了进去。
闻达对进来的几个亲兵说:“还愣在那里干什么,把他拖到避角处杀了,找鲁哈图的徒弟,把他大卸八块,藏起来,出了哈密,把他扔到大河里,一了百了。切记,你们胆敢走漏风声,就去和他作伴吧。”
几个亲兵轰雷似地答应着,如狼似虎地扑过来,摁倒在地,踢了几脚,就向外面拖,一个亲兵要堵上他的嘴。
好汉不吃眼前亏,经历大喊:“老爷饶命,卑职是把里宣慰司经历。”
闻达怒喝道:“又胡说,刚刚还说是生意人,看要杀你了,又成了经历了,谁信啊?再说了,即使是官员,我们大人口含天宪,杀一个八品的芝麻绿豆官,还不像捻死一只臭虫?别啰嗦了,行刑吧。”
经历喊道:“杀朝廷命官,那是要请旨的,你们无权杀我。”
闻达恼了:“他娘的,你算什么朝廷命官。就算是,我们有天子剑,有先斩后奏的权利。一看你也不是官员,看不到我的官服啊?我们锦衣卫杀人还用请旨吗?拖出去。”
经历早都看出来了,这是一个五品锦衣卫,锦衣卫臭名昭着,杀人如麻,因此那个文官才借故走开了。
他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眼看着亲兵已经来拖他了。
“慢着”,就在这时,纳兰阻止了,说:“闻将军,再问一下。”
她转过脸来和颜悦色地问道:“你真是宣慰司的,你怎么能证明?”
经历看天朝官员缓和下来,赶紧说:“本来我们都有火牌,你们来抓我们时,让我们把火牌都藏起来了,但是韩六儿能证明,他已经验看过了。”
闻达犹如火上浇油,骂道:“韩六儿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还没和他算账呢。来人,把韩六儿和他一起的那几个人都带过来。”
几个人带过来,韩六儿扑通一声跪下,说:“闻将军饶命,我只是去见他们,什么也没做。”
纳兰说:“你闭嘴,没问你的时候不准说话。问一句答一句,有半句假话,立马砍掉一只手。”韩六儿赶忙答应。
闻达问:“这个家伙是谁?”
“把里宣慰司经历。”
“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