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鲁吃了一惊,这位看上去娇滴滴的、弱不禁风的郡主还有这力气?接下来她在背面上刻上一个“佑”字,拿过陈鲁的文袋,装了进去,有气无力地说:“桃子,备车。”
看看天空,太阳已经快落下去了,两个人坐车到了牌楼前。陈鲁看佑佑泪眼婆娑,于心不忍。想他陈子诚何德何能,令人家一个金枝玉叶如此垂青?
这时小厮牵过大青马,看得出喂得饱饱的,他骑上马,不敢回头。佑佑喊道:“别忘了回来看我。”
陈鲁狠狠心,一拍大青马,腾空而起,不知道过了多久,停了下来。没等他睁眼,就已经听见汹涌的波涛声,多么熟悉的声音,睁眼一看,又回到了那个小岛。
陈鲁大怒:“狗儿,你这狗东西,怎么停在这里,你想晚上冻死我啊?”
大青马看了他一眼,摇摇头,意思是到不了目的地。陈鲁知道了,它不能一下子到达纳秃,又不敢在陌生的地方停下。
好吧,那就在这里过夜,先弄好过夜的东西。那天有两位美女,有诸多不便,今天他无所顾忌了。
陈鲁在两个高大的礁石中找到一个空隙,这里特别避风,就是太窄了,太压抑。那天他就已经看见了,但是根本容不下三个人,只好装作没看见,今天一个人正好。
他把马背上的褡裢取下来铺在地上,把官服从褡裢拿出来,准备晚上御寒。然后走到礁石下面,趁着光亮找了一些柴禾,又抓到了一条二斤多的大鱼,回到原地,架上鱼慢慢地烤着。
他很惬意地倚在礁石上,坐着褡裢,盖着官服,烤着火,丝毫感觉不到寒意。
他抬头看了一下天空,看看月亮,快到三更了,先拿出水袋来,喝点水,鱼的香味飘了过来。但是他太累了,眼睛看着星星,星星眨眼,陈鲁也跟着眨眼,竟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他被一阵嘈杂声惊醒了。看见那小块平地上有很大的一堆篝火,围着七八个人。陈鲁发现自己烤的鱼也不见了,而自己也被绑着
。他仔细看了一下天空,自己睡死了,差不多睡了一个更次。看见大青马还在那边站着,放下心来,开始打量这些人。
这些人都穿着统一服饰,挎着腰刀。陈鲁仔细辨认服饰,看出了是西域的士兵。他们怎么到这里来了?他假装没睡醒,听他们讲话,他们讲的是西域话。
陈鲁听了一会儿,明白了。这些是撒尔国的兵,在铁门一带打仗,临阵脱逃了,绑了主帅,准备到金山去讨生活。
陈鲁判断,这几个应该是军官,下面还有船,士兵们都在船上,从他们的话里面可是判断,车上还有女人,应该是抢来的。
散兵游勇和土匪贼人可以划为一类,这是陈鲁总结的。有时甚至还不如贼人,贼人还讲究盗亦有道。军队的纪律不可谓不严,这些散兵在军营里被束缚,一旦挣脱樊笼,手里有家伙什儿,几乎就是一些恶魔,是撒旦的随从。
陈鲁看了他们一眼,我靠,这帮丘八,还挺浪漫,到这孤岛上开篝火晚会了,明明有船,偏偏来找这罪受,这是玩心跳啊。
陈鲁用西域话喊道:“喂,当兵的,我老人家饿了,给我一口吃的呗。”
这几个人正吃喝的热闹。听见他的一嗓子,因为海浪声,也不十分清楚,都停下来看了他一眼,只是片刻时间,不再理他,接着吃喝,接着讲一些粗俗的故事。
陈鲁想,这也算是篝火晚会,只是没有一点浪漫,而是多了一些粗俗和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