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鲁知道,败北是注定的,但是他这人凡事不认输,他想孤注一掷,右掌推出“寰宇十方天步”七重,平地突然涌起了汹涌的波浪。
圆文显然是吃了一惊,收回功力,后退几步,右手一抖,显出一个银色钵盂,银光闪闪地飞向空中。
滔天巨浪就像被吸进去一样,这是长鲸吸百川。
陈鲁一下子看呆了,眼看就要吸到自己,赶紧收回功法,青气又不依不饶地追了过来。
陈鲁自知不敌,不再挣扎,纵身一跃,随之一声唿哨,大青马在空中跃起,陈鲁飞身上马,逃回大营。
又一次完美诠释了他打过就打、打不过就跑的战斗理论。
使团已经开拔了。“陈大人,石头平台上是你夫人给你留的饭菜,旁边水袋里是凉开水,右边的山坳里拴着一匹马,是留给哈三的。我回去了。”
空中传来十一郎的声音。
陈鲁看着还冒着热气的早餐,心里着实感动。不要以为男人都是理性的,当有某种事情触及到敏感神经时,他们比女人还感性。
陈鲁多年来四海为家,身边的亲兵都像韩六儿一样,都是糙老爷们儿,哪有那么多的耐心照顾老大,虽然都觉得很尽心了,长此以往,连陈鲁都觉得很好了。
没有比较就没有鉴别。这段时间有了纳兰的照顾,他觉得生活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想一想自己还有不到八个月的时间,老天对自己还算公平。
他虽然并不觉得很饿,还是很愉快地干掉了所有的早餐,当然,早餐里多了一味调料,那就是陈鲁的眼泪。
陈鲁吃饱喝足,是时候去讨个说法了。他把大青马解开肚带,让他自己吃草,刚刚下过雨,水草丰美,让它尽情去享受吧。
陈鲁找到一块大石头,倚着,看自己的爱驹在闲适地啃着草,自己在享受着阳光,迷迷糊糊中他又看见了六郡主佑佑,她还在凝视着大海,连坐姿都没动。
片刻时间,陈鲁就醒了,他揉揉眼睛,看了一下,又是南柯一梦,摇摇头笑了,说:“狗儿兄弟,有没有恢复体力?”大青马点点头。
陈鲁扎拽停当,骑上大青马,腾空而起,直接降落在难了寺的院内。他放开马,自己纵身一跃,上了悬崖上的住持僧房。一灭大师还是悬空坐着。
陈鲁说:“师父今天怎么没去赶鱼啊?”一边说着一边悬空跪下,磕了三个头。
住持说:“你没事吧?有事快说,我忙得很。”
陈鲁一愣,这不是我老人家常说的一句话吗?他大声说:“师父,我子诚是你的亲传弟子,你怎么专门找一些门下弟子,就是那些鱼鳖虾蟹的给我老人家找麻烦?”
“好好说话,我告诉你四个字,别惹我。”一灭大师眼睛微闭着,又来了一句。
陈鲁发现师父两次拿自己的话怼人,觉得有些名堂,说:“师父,你活了上万年了,怎么学起我子诚的话了?我是来报正事的。”
一灭说:“我知道你老人家有事,你是不是到了文贤寺?”
陈鲁明白了,有人告黑状,鉴定完毕,大声说:“师父你都知道了?那个狗屁圆文酸文假醋地玩高深,不知道从哪里淘换那么多注水猪肉,到处招摇撞骗,却说我子诚是山寨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