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过来,他似乎被人狠狠地推了一把,重重地摔了一跤,原来又是南柯一梦,睡在自己的大帐里。
他看了一下,已经是日影西斜。朵兰坐在大帐里,陈鲁问:“我睡了好久吗?”
朵兰说:“现在已经是申时了,大人从晚上一直睡到现在。中使大人不放心,让我守在这里。”
陈鲁还沉浸在梦里,自言自语地说:“真没见过没有牌匾的衙门。”
朵兰愣了一下,说:“怎么没有?老大的府衙就没有。”
这句话下了陈鲁一大跳,狐疑地说:“你怎么知道?”
朵兰说:“谁不知道啊!皇宫啊。”
陈鲁恍然大悟,对啊,有牌匾是用来吓唬人的,老大当然不用了。圣母是寰宇十方的老大,就像世间的皇上,她当然不用了。
陈鲁想伸出大拇指赞她一下,发现她的眼睛似乎在肿着,想起来纳兰说过,朵兰这两天有些不舒服,问道:“朵兰,你这两天有事吧?还是病了?”
朵兰说:“我是郎中,没事的,大人放心吧。”
过了一会儿,纳兰进来了,端来饭菜,又把脸盆换了热水,弄好了刷牙的青盐,甚至比韩六儿还轻车熟路。
纳兰拉着陈鲁的袖子,说:“什么时候弄破了?”说着把官服给脱了下来,折了起来。陈鲁发现袖子这样,想起了梦境,没法回答,索性闭嘴了。
朵兰也在一旁默默观察着,她发现陈鲁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已经很自然地接受了这一切。
陈鲁把韩六儿叫进来,说:“六子,你带人去买一些黄裱纸来,只要折好的金条或金元宝,按一万两黄金买。”
韩六儿疑惑地看着老大,想问一下,怕挨骂,没敢问,带人去买了。
陈鲁吃完饭,和两位美女一起去了中军大帐。他们看朵兰一直走在后面。
纳兰说:“等等我姐姐,这两天不知道怎么了,我姐姐有些反常,我给你说的时候,只以为她病了,现在看来,不像,今天早晨你没醒过来,她还跑到大帐后面哭了一场。”
陈鲁等了一会儿,问朵兰:“朵兰,你说实话,我的脉象不好吗?我感觉哪里都挺受用呢。”
朵兰脸红了,说:“别听我妹妹瞎说。”
纳兰说:“姐姐不用掩饰了,咱们两个彼此彼此。看你的眼睛,还肿着呢,咱们都想开些就好了。”陈鲁装糊涂,假装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
几人来到中军帐,哈三、胡春和也速也来了,几人都到了李达内室,几人商量了一会儿,陈鲁和两位美女又说了一会儿话。韩六儿回来了,在陈鲁的大帐等着呢。
陈鲁回去了,韩六儿说:“大人,把扎纸活的几家东西都买光了,我真怕他们看我们用的急,随时哄抬物价。”
蛮台接过话:“那是六子他们想的,我告诉他们,他们做这个行当的,有祖传的规定,从不乱加价,那样对他们自己的后代不好。买这些东西的也不能讲价,那样也不好。大人,是我一直在阻止他们讲价,多花了大人好多银子。”
韩六儿说:“就这破玩意,花了六两四钱三分银子。”
陈鲁说:“什么六两!这差不多是万两黄金,走,直接拉到东边的空场地烧化了。”说着赶着车向东走去。
这时已经起更了,韩六儿不放心,又带上了两哨人马。陈鲁都看见了,也没阻止。再一看,朵兰也在后面跟着。陈鲁让韩六儿他们全方位护侍朵兰。其实他并不担心,那几个大帐是速哥弟弟的兵,没有人敢到这里来打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