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到了山东?我是谁啊?我是陈子诚,没错。
他大喝一声:“哎哎,干嘛呢?比高音呢?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这么质问我老人家?你去问一下,寰宇十方有哪个不知道我?反了你们!快给我老人家上酒菜。”
这些人面面相觑,这都说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看陈鲁说完话,自己就往里面硬闯,县令大怒:“哪里来这么一个货?打抽丰的,找抽吧?来人。”
两个随员赶忙说:“请父母(对县令的敬称)息怒,你没看出来吗?这还是一个疯子,让他去吧。”
这大有维护的意思,陈鲁却不领这个请,大喊道:“你胡说八道,谁是疯子?我老人家是天朝使团副使陈子诚,西去哈烈受阻,灵尊又找我麻烦,我没骑狗儿,回不了大营,先……”
“来啊,把这个疯子给我打出去。”县令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陈鲁哈哈大笑,说:“打我?就凭你们?告诉你们四个字,别惹我。”
气得县令哇哇大叫:“打,给我狠狠地打。”
皂吏们手持水火无情棍冲了出来,劈头盖脸地砸了下去。
陈鲁笑着说:“给你打,给你打。”啪的一声,接着是一声惨叫,有人飞了出去。
但是,这次飞出去的真是陈鲁陈子诚,把他打得脑袋瓜子嗡嗡作响。
几个人又追过来一阵猛踹,扬长而去。
陈鲁心里的吃惊多于疼痛感,我的功力呢?我的蓝腰带呢?他揉揉脑袋,吃力地站起来,擦了一下嘴角的血丝,解开衣带,看里面的蓝腰带还在。
他左右手拍出,没有丝毫效果,左脚跺了几下,也是如此,没看到有红光射出,青龙剑也没带,带也没用,这是凡夫俗子。
他向站在大门的皂吏呸了一声,说:“狗仗人势的东西,改天让你见识一下我老人家的本事,你等着。”
好汉不吃眼前亏,算了,他捡起帽子,拍打了一下,又比划了几下手脚,悻悻地走了。
有一个人在偷偷地观察他,看他这样,放心了。
他回去后一直在埋怨县令太鲁莽了,一旦打错了,以后就不好见面了,看他在门口的表现,果真是个疯子,回报给县令,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陈鲁饥饿难忍,又没有银子,只好向城外走去。他走到一个小村庄,天已经黑了。陈鲁看到路边上有一个小院,一家人正在院子里吃晚饭。
陈鲁从篱笆墙向里面看去,吃的是黍谷饭。
他走过去做了一揖,说:“学生陈子诚,迷路在此,请赐给一口吃的。”
一个老头儿说:“没事,进来吃吧。我们山东人是最好客的,相公要是不嫌弃尽管吃吧。没有什么好东西吃,这年月能糊口度命就行了。”
陈鲁大喜,走进院里,看见在篱笆墙边上卧着一条大黄狗,吠了两声,吓了陈鲁一跳。好在这条大狗被主人喝住,才没被咬伤。
老人说:“老二家的,给客人添一碗饭来,再炒……”看陈鲁进来,在月光下,是一身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