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看他疯疯癫癫的,都面面相觑。陈鲁打量一下这些人,应该不是夜来这些人。这些人应该是行刑的。虽然打扮的也是普通的小宦官样子。
陈鲁看见他们手里的剔骨刀就明白了。
他们要把陈鲁劈柴吗?一定是大卸八块吧?几个人走过来,把陈鲁的嘴又重新堵了一下,一个人拿着剔骨刀走了过来,陈鲁使劲地动着椅子,示意他别过去。
这都是他们司空见惯的。不管他们剔过多少骨,劈过多少柴,也没见过急不可待地催促刽子手赶快动手的,一个也没见过,都是使劲地挣扎。
确切地说,在做着无谓的挣扎。
因此这些人并没把陈鲁当一回事。
这个人并没有拿刀刺向陈鲁的心脏,而是向陈鲁的肩胛骨刺去。在他落刀的一瞬间,一道蓝光闪过,紧接着是一声惨叫,这个刽子手飞了出去,摔在墙上,脑浆迸裂,呜呼哀哉了。
陈鲁笑了,说:“这才是肝脑涂地,见识了。告诉你们四个字,别惹我。”
大家吃了一惊,赶紧有人跑了出去。陈鲁判断,这是给老大报告去了。
但是这一声惨惊动了外面,很快有人在喊:“那边怎么了,什么人在大喊大叫”声音不是公鸭嗓,不用说,这一定是宫里的带刀护卫。
这里马上出去两个人,大概是交涉了一会儿,没有了动静。
陈鲁这时候看见只有一个小太监,感觉有几分面熟,不知道是昨天见过的,还是以前。陈鲁问道:“小内相,我看你怎么这么面熟?我们以前见过面吗?”
这个人向外面看了一下,说:“陈大人怎么能记得奴才?奴才是靳老爷的小厮,在路上见过陈大人,知道你老人家是神仙,他们瞎折腾,陈大人是杀不死的。”
陈鲁点点头,说:“也难怪,想起来了,你叫小路。”
“陈大人还记得我的名字?”
陈鲁说:“当然记得?凭什么不记得?你看我刚才那么问你,其实我老人家早就认出你来了。说出来干嘛?这时候我说出来想和你套近乎吗?干脆闭嘴吧。”
小路说:“大人,小路谢过大人救命之恩。”
陈鲁说:“打住,你们老大说这几个字不下四五次了。有一件事我不明白。看这样你们老爷想尽快把我干掉,他为什么这么着急?”
小路向外面看了一眼。陈鲁说:“奥,不方便说就算了,我以为这不算是什么重要事。早知道你为难就不问你了。”
小路说:“真的就像大人说的,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小的以为,就是你知道我们老大的事太多了。”
陈鲁点点头说:“别看你年龄不大,却有思想,还能深层次考虑事情,你得进步啊。你现在多大了?什么职位?”
小路摇摇头,说:“不敢想进步的事,我今年已经二十六岁了,进宫十四年,现在是司礼监听事,没有品级,未入流。”
陈鲁叹息道:“瞎了你这个人了,怎么给靳友这样的人当差?明天我上奏天子,让你做常随或奉御。”
小路笑了,说:“陈大人,你说的都是六品官,我和那个阶级还差得远呢。再说,我们老爷不说,谁说了也没用。还有,说句不怕大人生气的话,你也就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