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把我热情地迎进去,把我放倒了出来,我……”
陈鲁说到这里故意停了一下,注意到所有的官员把脸都扭向霍章,霍章有几分尴尬,刚要说话,陈鲁摆摆手,接着说:
“我记得很清楚,我上一次从这里回天朝,你就这么干了一回,回去以后,我老人家吐了半天,睡了两天两夜。说句实话,这么多年,别人的酒量我不在乎,对于你老霍的酒量,那就是一个字,奥,汉字,服。喝醉了墙都不服(扶),就服(扶)你。”
大家松下一口气,有的人就笑出声来。
霍章说:“哈哈,就因为这个,昨天你半道离席,今天务必补上。”
大家吹吹打打,把陈鲁一行迎进大厅,早有人把侍卫们引到了另一个厅里,韩六儿和蛮台不离左右,大家就把他们安排在另一桌。
而霍章和陈鲁两人进了里面的小厅,这里已经摆好了酒菜。陈鲁很奇怪,说:“老霍,你是不是找人监视我,你怎么知道我要来?”
霍章笑而不答,示意陈鲁落座,他自己走过来,在陈鲁的桌上拿起酒壶给陈鲁倒上,陈鲁也不谦让,看着他倒完酒坐回去。
霍章说:“子诚兄,我们是老朋友了,我说话就不转弯了。我知道你走之前一定会来看望老朋友的,有几句心里话和你唠唠。”
陈鲁说:“洗耳恭听。”
“你到了我们国界也有些日子了,这一路走来,一定感觉到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
陈鲁点点头,没说什么,只是叹了一口气。
霍章当然明白他这一声叹息的含义,说:“总的来说,我们撒尔国对天朝还是友好的,就是你们前朝的遗老遗少,奥,不包括我们这样的蒙古人,我们不是前朝的贵族。他们对你们天朝的汉人很不爽。”
这些陈鲁当然知道,也明白这只是他的铺垫,等着他说正题。
霍章说:“我听说了,你们一路走来,你子诚兄也没闲着,在培植和天朝友好的势力,不知道兄弟说的对不对?”
陈鲁一下子明白了他的用意,笑着说:“不管对不对,我老人家先问问你,你算不算这里面的一员?”
“开什么玩笑!兄弟不是的话,还有天朝的朋友嘛?”
陈鲁说:“那就好,我以为是我自己的一头热呢。说吧,不要绕弯子,需要我做什么?”
霍章指了他一下,说:“你还是那急性子,来,先尝一下这个乳羊羔,今天一大早就蒸上了。”
陈鲁切下一块放在嘴里嚼了一会儿,说:“好吃!老霍,你这人不俗。先别忙,等我干掉一些肉,再和你吃酒。”
他不管了霍章,拿刀子胡乱地切了几下,然后放下刀子,用手抓起来稀烂的羊羔肉往嘴里猛塞,吃得酣畅淋漓,不到一刻钟,这整个的乳羊羔被他吃的所剩无几。
霍章已经看呆了,这是在哪个庙里放出来的饿鬼?
陈鲁发现她在看自己,拿起餐巾擦了一下手和嘴巴,说:“我老人家是圣人的门徒,本应该讲究吃喝的礼仪,可是一见到这样的美食,就什么圣人训都忘了。来吧,老霍,别等你说话了,咱们先吃三大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