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不敢回口,应声说了一句:“中使大人教训的是。”
李达说:“本使不知道你们两个发生了什么事。本使就是感觉到你纳兰不要一次次错过。子诚大人的心思,本使也明白,他在心里装着你,一个是觉得自己的年龄太大,会耽误了你的青春,这是他对本使讲的,我还批评了他。”
陈鲁赶紧应着:“大人说的极是。”说着偷看了纳兰一眼,纳兰也正向他这边看呢,两人眼光一碰,迅速分开,没有作一点点的交流。
李达说:“第二个原因,子诚大人可能知道了自己的病情,恐怕不久于人世,在衣烈时想给你们圆房,他就是不同意。子诚大人,本使问过朵兰了,你的肝疾已经痊愈,你还有什么顾虑?纳兰,你错过了陈大人,后悔八辈子。”
呵呵……
噗嗤……
哈哈……
是韩六儿,他在后面跟着,本来是怕纳兰动手打陈鲁。韩六儿明白,陈鲁不会还手的,他就可以冲上去。后来李达来了,说出了一个八辈子。
这话出在陈鲁的嘴里也正常,可是出自这个每天都不苟言笑的老大身上,实在是太意外了,看他那一本正经的脸,韩六儿没忍住,笑出了声。
纳兰也没想到李达会这么说,开始憋着没敢笑,韩六儿这一声笑,她也笑出了声。陈鲁也憋了半天,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李达紧绷的脸也露出了笑意。
中军附近的官兵们松了一口气。
李达说:“还有几百里就到撒尔了,你纳兰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你却要打退堂鼓。告诉你,本使不同意,你们两个人的事本使不管。”说着转身走了。
走出不到五步,停了下来,说:“子诚大人,本使也要批评你几句,献殷勤也要找对人。”随后喊道:“准备启程。”
这句话就太难听了,这是在变相地骂纳兰,骂她不知好歹,不知轻重,不知深浅。
纳兰没了脾气,想一想刚才的过程,不怪自己又怪谁?这陈鲁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她后悔了。
但是作为一个女孩子,这也就是一瞬间的事。随即又想到,那他也不应该唆使六子骂我。
想到这,把头一扬走了回去。
陈鲁心里这个憋屈,这特么的都是我的错,我生下来就是贱种,憋憋屈屈地回到车旁边,一撩帘子,看见纳兰在上面躺着呢。他愣了一会儿,一时没反应过来。
纳兰把脸一扭,哼了一声。
陈鲁把帘子放下,正好韩六儿过来了,陈鲁大喊:“纳兰姑娘要睡觉了,好好护侍着。”
韩六儿一下子懵了,看一下老大,已经骑在大青马身上了,在六子的脑海里闪出一个字:贱;两个字:真贱。
使团一晚上也没有休息,凌晨,临时休息半个时辰,又是一阵急行军,到了午时,走出了茫茫戈壁,看到了一条小河,一座座大小山峰相连,虽然还是光秃秃的山,但总算看到了绿色。
小河旁边有大片的青草,有庄稼,有房屋,也有几个稀疏的牧人毡帐。
工兵哨来报,已经走出了三百多里,人困马乏,请求扎营。李达问了一下海寿,海寿回道,这里是底赞,归米赞总督府管辖,离总督府还有一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