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哨长说:“甲龙和其他的水里动物不一样,属于两栖,夜间也经常到地面来活动,官道在沼泽地,即使不被水淹也是危险地带。”
李达和龙刚对看一眼,这一眼被陈鲁捕捉到了,他不知就里,感到很奇怪,他对甲龙这个东西知之甚少,以为他们在质疑老哨长的理论。
陈鲁也不理解,老哨长似乎对这些畜生都很了解。陈鲁哪里知道,李达和龙刚正是为这件事在无声交流。
老哨长已经注意到了,接着说:“当然,这种情况白天也很危险,但是,这个畜生有一个特点,有一个甲龙捕获到猎物,附近其他的就一窝蜂去抢,被捕食者就可以趁机逃脱。还有一点,既然是官道,没有太深的水,甲龙也施展不出来,它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不能撕咬和咀嚼猎物,它往往是把猎物拖下水淹死,然后再慢慢地享用。”
海寿大喜,说:“官道两旁没有太深的水坑,这方面我们有保证。”
老哨长摇摇头,说:“那样人畜也得受伤,甲龙还有一个弱点,气温太低了,身体比较弱的就不敢捕食了,即使在水里游动都很难保持平衡。”
大家看他如数家珍,都很吃了一惊。
陈鲁想,他是江都人,着名的扬子鳄故乡,也许是因为这个,于是说:“那我们就稍等一会再上路,过一会儿气温还得再降一些。”
老哨长说:“这倒可以,只是我们这里离沼泽地太近了,它们过一会儿也会来攻击。”
陈鲁问:“那我们还是得走呗,老哨长,你对龙刚讲一下,我们应该怎么列队行军。”
老哨长又是一脸巴结的笑,说:“卑弁懂什么行军布阵!既然大人下令,卑弁遵从就是。大帅,所有人都不要骑马,这些畜生对人还是忌惮的,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不会捕食人类,对马、驼就没这么客气了。这样我们的弟兄们打着火把,把马驼围在中间。辎重队的也这样,问题不会太大。火铳手围在最外面,有情况就开火,甲龙最怕这些火器。”
龙刚大喊一声:“弟兄们,都靠近一点,听老哨长说话。”
将士们列队走了过来,老哨长讲了一遍,最后说:“还有一点,要是我们遭到甲龙袭击,别慌,别让它拖走,手里有什么东西就用什么东西,使劲敲打它的头部。”
李达和龙刚早都见识了,今天陈鲁才真正领教这位老伙夫,叙事条理清楚,而且也有些文采。看上去他似乎在尽力避开一些文词。
这个老哨长有些意思。陈鲁哪里知道,李达和龙刚这一文一武的老大,早都对老哨长感兴趣了。
李达下令准备火把,很快火把一个个点着,李达最后下令:“立即开拔,龙刚,就按老哨长说的行军。”
这时月亮已经升了很高了,一阵云板响过,大队向沼泽地进发。走了一段时间,还算太平,大约走出去三里多地,前队出现了骚动,紧接着是一阵火铳声。
龙刚的声音传过来:“不要盲目开火,赶快装弹,大家迅速通过,王大举将军,保护好两位大人。”
王大举答应着,又检查一遍队列,看亲兵举着火把,把两个车子围得严严实实,喊道:“大帅放心,我们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