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王耀的心里还有自己这个院长妈妈，院长妈妈才一直没有把话说得太明白，免得王耀觉得难堪，毁了两人之间最后剩下的那一点母子情。

可这一刻，院长妈妈是忍不住了。

她不明白，王耀以前是多好的一个孩子啊，怎么说变就变了呢？

王耀小的时候经常说，孤儿院就是他的家，等他长大之后，他要像她一样，照顾孤儿院里的弟弟妹妹。

他说了，他要靠自己的能力，让这些弟弟妹妹跟有爸爸有妈妈的孩子一样幸福。

哪怕她从来没想过王耀一定会实现自己说过的话，但她一直相信，王耀是有这颗心的。

可现在怎么样？

王耀曾经说过要守护的家，差点被他一手给毁了。

院长妈妈太清楚自己的脾气了。

她已经有些老花眼，合同上的字又小，拆开来看单字，她都认识。

但把这些字组合在一起，最后代表着什么意思，她是真的看不明白。

再加上孙启发来找她谈的时候，态度一直非常诚恳、老实，看着特别为孤儿院考虑。

她都已经先入为主地相信了孙启发这个人，又怎么会怀疑孙启发拿来的合同有问题。

再加上自己一手养大、十分信任的孩子说，合同没问题，可以签。

毫无疑问，那份卖了自己、卖了孤儿院的合同，她真给签了。

至于签了合同之后所会发生的事情，院长妈妈简直不敢去想。

孙启发都已经没有人性地欺骗她到这个份儿，孙启发哄着王耀的那些话怎么可能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