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忽然出现一个人影,慢慢走进屋去到处转悠,塔尔波纹之眼已经感知到是洋洋的爷爷,那一脸的留恋,带着毫无人气的气息。
室内走出来,他又去沙发上坐了下,接着又来鱼缸这看了下鱼。
塔尔透过他布满皱纹的苍老昏沉的脸看到他身后幽暗的客厅布置,是己没实质身体的人了。
然后洋洋爷爷又走了,从阳台,阳台是没门的,他就这么走向阳台消失了。
已经见怪不怪,塔尔保持缄默。
直到天微微亮,楼下有早起的人发现意外,一个人伏地不起,已冰冷僵硬。开始受惊地大喊大叫:“死人了,死人了。”
楼底下开始有人喧哗,在楼下大声叫着什么,被吵醒的洋洋开始哭,金丽不耐烦的起床给他泡牛奶。
婆婆从对门打开,问儿媳妇:“楼底吵什么?”
”不知道。”金丽呆了下,冲到阳台,分开阳台玻璃门往下看,底下的居民也在往上看,叫着:“谁家的人掉下来了?都出来看下。”
因为是高楼层,不同人家搬来,家家出入关门,互不认识,也正常。
金丽看到楼底下一个人趴着,围了一圈人在议论纷纷,那个衣着怎么那么熟悉。她还在犯迷糊。
婆婆冲出来,一边穿衣服:“你公公呢?”
“不是在他房间吗。”金丽心莫名惊跳了一下,疑惑着问。
“不在呀。”婆婆忍不住叫起来。
“那他是不是也下去看热闹了,底下掉了个人。”洋洋在屋内拼命哭,金丽没说完,手往阳台指了下,跑房间去哄儿子。
婆婆扑到阳台去看。
即刻似被踩的猫大叫一声跺了下脚,冲了出去。
楼下是救护车的呜呜鸣声驶近。
白衣医护人员前来救治,不过当场宣布人己不治了。
接下来三天是一拨又一拨的人出出入入,叹息的,安抚的,寻问的。
婆婆眼也红肿,洋洋也不再闹腾,金丽也沉默着。
金丽的老公也已回来,年轻的小伙子,肤色沉暗,一脸哀痛,每个人都在说话。
邻居亲戚物业朋友同事等等都在探究着事故的起因后果。
高楼层都会安装防护网,但老头子觉得象牢笼,坚决制止他的房间安装。
他儿子比较孝顺,就顺了他,一个成年人住着,没安装也没事。
老头子有时会将衣服挂窗边吹晾,可能出事那晚,他去收衣服,老人夜晚也许视力不好,收衣服时,扑空掉下去了。
家人绝不承认他会自杀,肯定是失误掉下去,又是晚上,也没人知道。
到天亮人己僵硬了。
丧事就在楼底下办了,敲锣打丧鼓闹腾腾的鸡飞狗跳。
几天后客厅供上洋洋爷爷的画像,金丽将他住的屋孑东西都收拾出来扔掉。
婆婆呆呆的由儿子孙子陪着坐客厅里。
“你好了,老是嫌他喝酒,现在没了,如你意了。”婆婆想起老头子最后那晚,又心酸又难受,却又莫名的怨恨起儿媳妇来。
金丽一直讨厌公公喝酒,生娃之后更是不喜欢公公靠近洋洋,与公公经常闹不愉快。
“妈,你这什么意思?你是在责怪我吗?”金丽涨红了脸。
老人一死,她心里也愧疚,觉得自己平时不让老人亲近孙子是不是也太苛刻了。
可是那也不至于她会咒公公死啊,对于这个意外,她心里也很难受。
谁也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先到来,如果知道,她不会拒绝爷爷亲近孙子的。
那毕竟是儿子的亲爷爷,但金丽也是为了她儿子,老人喝酒,身上还有老人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