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在它,身体是它的,看它自己怎么选。
生孩子是女人的生死关。
塔尔觉得自己越来越象人类女子了,它低下头,单手撑住额头,再次发现它的泪水一滴一滴地落下来,打湿了它的衣袖,而它却只是垂眼观察着那个水渍印迹慢慢扩大,一动不动。
情绪是物质身体的表达。
第二天,塔尔将自己穿的很漂亮,它要去参加沈冰燕的婚礼,安母带药上楼,见状愣了下,这是要出门的节奏?
“干什么去?”安母不知道女儿为什么还这么有心情?打扮的这么容光焕发。
“今天沈冰燕结婚。”塔尔淡淡的说。安母愣了一下,今天黄历是个双号吉日,好日子,适合婚娶。
“那你把药吃了。”安母心里更是心里生疙瘩,看看人家沈冰燕风光出嫁,自家女儿却偷偷要在家打胎,对比之下,真是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了,五味杂陈。
但胎儿在肚子里长,必须尽早解决了。
“我不吃。”塔尔说:”这个孩子以后将会是你们的安慰。”
“什么?”还安慰?不气死才怪了。安母又勃然大怒起来:“你到底还有没脸了?这种话也说的出口?你可是没出嫁的大姑娘,未孕生子,你要气死我?”
塔尔不语,安彩秀何止没出嫁,而是己离开这个世间了,她估计那时并不知道有孕了,选择了轻生。
人在希望在,如果安彩秀还活着,当然可以去打胎,再另寻幸福。
但塔尔却是在代替她活着,只能帮她留下点亲骨血,安慰安家父母了,那是安彩秀生命的延续。
“等我去参加婚礼回来再说好吗?”塔尔只能低声安抚安母的怒气,它发作不能发在安母身上。再说它这个物质体与沈冰燕是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参加婚礼也在情理之中。
安母终是容忍,谁让她只有这一个女儿,虽然又怒又气又痛惜,但是女儿有孕在身,她又不放心,只好匆匆穿戴齐整,与安父说了一声。陪女儿一起去了。
叶俊文与沈冰燕住一个小区,但是叶俊文迎娶方式却是用十二辆花车把她接出来,围整个县城转一圈,再进入他们预订好的离他们小区不远一家三星级大酒店里举行婚礼。
来的客人也特别多,酒店门前装扮的花篮也很多,装饰花团锦簇,红地毯一直从门外铺进去。
塔尔没进酒店,却站在那些看热闹的行人中,看着那些花车一辆一辆地排列在路边,很是壮观,前面一辆车,沈冰燕穿着洁白的婚纱,捧着大捧束花,挽着玉树临风的西服俊男叶俊文,两人深情对视,在伴娘伴郎的簇拥下一起走进酒店里去。
他们以为塔尔伤还没好,破相自卑,不会来参加他们婚礼了,便没邀请它。
人们议论着这对新人的容貌真是太般配了,新郎俊美新娘漂亮。婚礼的配车也都多么高档,羡叹不已。
安母叫塔尔进酒店里去,来都来了,肯定要进去随礼坐席吃喜宴啊?但塔尔不去,它又不吃东西,进去干什么。
塔尔说:”您进去吃吧,我在外面等您。”
安母奇怪地看她一眼:“你不进去,那你来干什么?”在外面喝西北风?
“只是来看看。”塔尔很无所谓地说。
”那你不进去,我们就回去吧。”安母还记着让女儿打胎的事,希望这个事情过去以后,她女儿也能有这么排场的一个婚礼。
塔尔不回去,它想再站一下,它似乎要等什么,但是它能等到什么?难道等着去找叶俊文打听真相?问他应该怎么办?
看热闹的正在散去,能想像酒店里高朋满座,人头攒动,人人祝福这对新人的热闹场景。
这种情况下,叶俊文当然也走不出酒店去给塔尔问他的机会。
塔尔忽然在众多看热闹的行人中看到了林沃,黑色长外套,仍旧帽子罩头顶,他不喜欢张扬,那么淡漠的人,也在观察这场婚礼?或是他也知道新娘是他们曾经的一个族人。
塔尔立即快步向他走去,安母一个转头失神,女儿就己离开了。
林沃背对它,但他所拥有的灵视力却具有360度的全方位视角,当看到一个女孩盯着他走过来,即刻知道。
虽然他没见过塔尔现在这个形体,但这个女孩既然注意到他,肯定是认识他的,林沃内在感知很快辨识到他所熟悉的塔尔的那个内在结构振动,他的嘴角微扬。
林沃向前就走,但走的很慢,似乎就是在等塔尔赶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