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尔接过药来,慢慢地拆药盒,让安母对它有那么一些放松了时。
下一秒,塔尔手中药盒一扔,伸长臂己抓住了安母的手臂猛向屋内拖拽下来,随即另一只手快速地去关上了窗。
终于隔绝了窗外呼呼的令人生冷心寒的北风极冷天气。
安母似乎呆住了,眼神有如受伤般呆滞,倚墙边就这么滑坐在地上,随即双手一拍膝盖,开始号陶大哭,一边痛诉自己从小把女儿养到大,多么不容易。
叨叨着很多有关从小到大的女儿的生活琐事,但女儿长大了却变叛逆,不听话了之类,声声哭诉痛讨女儿的不孝。
塔尔也都呆住了,安母演一出是一出,当真令它疲于应付。
这样还不够,楼上安母的痛哭终于引来了从不踏足楼上的安父也忍不住上楼了,探寻着:“你们母女到底在闹什么?在楼底下就听到上面在吵得轰轰的。”
“你这个女儿。”安母对安父痛诉,怒指塔尔,老脸满是泪痕遍布,却又骂不下去,自己的女儿难道能用恶毒言语去辱骂吗?
她也心疼女儿,落入这么悲催的境地,但女儿完全不能理解她为娘的良苦用心,不知道在坚持着什么,居然拒绝打胎,一个未婚女孩如果不打掉这个孩子,谁会娶她?
安父捡起了地上的打胎药盒,眼都直了,不敢置信地看看哭到崩溃的安母,再看看一边仿若呆呆的塔尔。
安父脸似乎要扭曲了,惊疑怨怒忿恨羞恼几种神色交错,近乎咬牙切齿,他后知后觉终于知道了这两母女这几天势同水火,不能相融的原因了。
“你怀孕了?”安父与当初的安母一样惊震,怀疑地看着塔尔,问出的语音带着严厉的叱责。
“我走了,不要找我。”塔尔跳了起来,塔尔觉得它实在不想再回答或处理任何这方面的问题了,它已被安母整的焦头烂额了,分分钟都想发狂,但它都在隐忍着,实在不想与这安家父母再起什么冲突了。
塔尔快速地冲到了楼梯口,三步并作两步地下楼。
没办法解释,只有逃走了。
“秀秀。”在塔尔冲出安家大门,头顶一声大喊。
塔尔回头,让它心惊动魄的是安母又站在了二楼窗口,低头瞪着它:“你要敢走,我就跳下去。”
而安父也已追了下来,在塔尔这么一愣神,脚步停下不再跑时,任由安父抓住了它胳膊。
塔尔声音近乎屈服而妥协地对楼上安母叫着:“你别跳,我,我不走!我再也不走了。”
它只是代替死者安彩秀生还,给安家父母安慰而已,它有什么错?居然被背上了不孝女这么大一口锅?
看着安母终于又赢了,下了窗台,以死相逼果然有效。
塔尔垂头跟着安父进屋里去,安父关了大门,天气冷,邻居没人在屋外面转悠,有两个邻居,但隔的远,没人知道安家发生了什么事。
似乎怕女儿想不开或是又离家出走,安父安母倒不敢多说什么了。
现在他们两个人严肃表情地盯着塔尔,眼神示意着,一颗药一杯水放在面前,他们只希望塔尔能吃掉打胎药。
塔尔从来没这么被人胁迫,却还不能发作地盯着这两样东西。
它慢慢地去抓住那颗白色药丸,塔尔想着它要不要说出实情,这个孩子来自于安家的以前成员的投胎,不能打掉。
当然说出去,安家父母也不会信,只认为这是借口。这让塔尔欲言又止。
谁来救救它吧。
它的体内全是高频智能芯片延伸扩展交织的遍布全身的能量网络线路,如果吃进人类的药物以及喝了水,会不会遭遇损坏,有如电路仪器遇上水会不会短路?
塔尔不知道,这会有什么后果,也许这将会造成终止这个芯片在这个身体里的正常运行。
身体一旦察觉没有运用它的主导体存在于内了,就会自动选择坍塌毁坏与腐败,并最终瓦解,有如启动了自毁程序。
“请再给我一天时间考虑。”塔尔万分艰难地开口。
“你到底在想什么?这个孩子不能要?越早处理越好,孩子大了再打胎,你也受罪。”安母烦躁地说着。
塔尔又看向安父,安父似乎也还是很疼爱这个女儿,皱着眉深思着不想说话,至少没说不行。
“你以后嫁人还会有孩子的,为什么要执着于现在这个呢?”安母终是心疼,见塔尔万分为难,忍不住苦口婆心地劝。
她的女儿最近似乎一直在走霉运,自杀,车祸,打胎,就好象被什么噩运缠绕着。
安母想着,心里憋闷的堵的慌,她又想起那两个所谓的医师,长的真是过份漂亮,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但是他们却并不愿承担责任,真是人面兽心,渣到极致!她愤怒地想着,把她女儿害苦了。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只是敲,但没人出声,适时此时,却是有如救命了,塔尔跳起来:”我去开门。”
“坐好。”安母怒喝,随即抓住那颗药反手藏腕里,如果被来客发现她女儿在吃药,可不好,不管来的是谁。
安父问着:”谁?”他走去开门。
门开处,却是一个墨镜年青人,黑色薄棉服,衬得肤色毫无血色有如白纸,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弧度,一知道那两个人不在了,哈戈就敢上门了?还这么正大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