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不能这么随便。”安母正色警告着,又跟塔尔说起新闻报道过一些女孩因为轻信随意上别人车,遇上歹人被害的事情,以此为戒。
虽然说她女儿的确没事。
塔尔苦笑了下,谁能害它?对它起色心的那个壮汉都被它弄死了,不过它可不敢跟安母提。
那个同伙因为出车祸被交警捉到肯定要处理一堆麻烦,暂时也不能找它勒索钱财了,简直是一石二鸟。
安母下楼之前从裤子口袋拿出几张红票子递给它:“拿着,现在不是你一个人了,在外面吃好点,没事尽量回来吃饭,出去了,天黑前尽早回来,你毕竟是个年轻女孩子,晚上不要回来这么晚。”
她真以为塔尔出去吃饭没钱,还是给它一些零钱用,虽然塔尔哭笑不得,连声说不要,安母仍是硬塞给了它。
可怜天下父母心。
当然塔尔并不能获得真正的安静,当它一个人时,哈戈的话又令它思索甚多。
哈戈说它还会继续杀人的,那有如魔咒,有第一个就会继续有第二个,这令塔尔怀疑,对它的人生有了深深的反思。
直到它在全是幽暗夜色浸染的客厅内朦朦胧胧间正在沉思中,两个人悄无声息地出现,一点动静没有,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盯着它。
直到塔尔有所觉地睁开眼,安德米达一句话不说,但塔尔己能感觉到他们就是来找麻烦的。
虽然一言不发,但他们神情冷淡,态度说明了一切,他们甚至隐去了所有的光芒,暗沉如石雕。
塔尓心知肚明,也一语不发,如果他们不是为任小凤来,就是为了它杀了人而来。
他们就象是它的监管人,在塔尔看不见的地方洞察它的一举一动。
塔尔一出状况,他们就出现了。
“我觉得我们如果问它什么,它都是可以有理的。”好一会,米达开始说话,意有所指。
“是的。”安德淡然附和承认。
这令塔尔顿了下:“你们要问什么?”
“你为什么不去躺下睡觉?那房里有床。”米达的话令塔尔不知如何回应,因为他这个问题令塔尔觉得比较突兀意外。
但塔尔更多的是猜测他问这句话后面的动机。
“你在这蜷缩的姿势对婴儿的生长不利,你需要躺平,婴儿才有空间伸展。”安德似乎怕塔尔误会米达的问话,为他解释。
塔尔脸微红,无语,这两个人跑来不是为了关心它肚子里的那个胚胎如何生长的吧。
那也太无聊了。
“你们想问什么?”塔尔不为所动,低声重复问着。
“有什么问你?问你你会说实话吗?你现在谎话说的可溜。”米达嗤之以鼻。
塔尔马上知道自己对艾木石编的那一套贬损他们的话,他们都知道了,这令它郝颜,思索如何回应。
“我不认为自己有错。”安静了一会,塔尔为自己申辩。
它也只是希望艾木石不要再对这两人抱有什么虚妄的幻想,明知道毫无希望。
”你当然没错,你做什么都没错,你都用心良苦。”米达冷冷的说。
“知道就好。”塔尔明知道他出声讥讽,只做不知,坦然接受。
好一会,它想起,这两人也是隐瞒的,隐瞒了真实的形态与它交流。
又是一阵难堪的沉寂。
”你没什么想说的?”安德打破寂静在轻轻问,声音听不出责备但也没有波动。
”说什么?”塔尔装着糊涂。
“你就是故意的。”米达忍不住揭穿。
“那你们去照顾她吗?”塔尔不服,他们不就是不爽,它为任小凤又牵线了一个人类伴侣?
那个方天正。
“一件事你用什么标准去衡量它的好与坏呢?当你以为你在做一件好事。”安德仿似在轻叹。
这令塔尔怔了一下,它记得他们是可以预知未来的,但仍不服气地分辩:“反正她也没剩下几个月时间,好坏无所谓了。”
“你这个身体也没几个月了,所以是不是你怎么样?你也无所谓了?”米达似乎恼火之极。
塔尔再次敏感地知道他这句问责的是它杀人的事了。
它低垂眼帘,似乎在平静心绪,声音开始不耐:“我不想这么做。”
”但你还是做了。”米达语气毫不客气。
“所以,你要怎么样?你为死人报仇吗?”似乎受了米达的责难,令塔尔不快而失控。
它忽然抬头,眼中冒火,莫名生气,直视着他,挑衅地叫。
塔尔继续冷笑,似乎气的发抖:“我是杀人了,那又怎样?我告诉你们,再有对我不怀好意的人类,我都会杀了。”
哈戈说的没错,都看好它了,杀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
那就象是一个鼓励。
“那么,我也可以选择毁灭了你。”米达反而平静了,但说出的冷酷话语却令塔尔如鼓胀的气球被一针戳出一个小眼,瞬间“嗤嗤嗤“所有的反抗勇气全从针眼漏出去,气球开始瘪塌,变形。
”是吗?”塔尔声音中带有令人觉得极度沮丧悲伤的低沉:“那么你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