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辆车在夜色中幽灵似的出现,无声地靠近了他们走的路边,突然一声喇叭摁响。
闻声金正海转头,路灯下只看那车,他就己认出来,那个金主哈戈居然出现,找他们来了。
他赶紧一拽毫无所觉的张赋才:“赶紧的,卡拿出来。”他还年轻,都没结婚,还不想死那么早。
上次哈戈差点没掐死他。
但是张赋才不想拿出来那张四百万的银行卡,他推着金正海,陪笑着:“你去跟他谈下啊,看能不能换个女人。”
金正海无奈地走去哈戈的车边,那一刻,他是后悔做这个好人了。
原本以为他在做件好事,他可以不要这个安家女孩,但可以为塔尔介绍个更好的。
但这件好事他自己都不做,为什么又会指望张赋才会做成功呢?
哈戈双腿又架上了方向盘,黑色西装,车里没开灯,仍旧是戴着墨镜,路灯光照进车里,他就象是个鬼影透着阴森。
他没有看靠近的金正海,墨镜后眼神似乎在正前方,但语气淡淡的在问:“它答应了?”他在问结果。
“这个有点麻烦。”金正海委婉地解释,看着降下车窗玻璃的窗口内的哈戈。
这个人全身有种令人惧怕的气息,它象夜里潜伏的怪兽阴影,在暗夜里似乎欲扑出来择人而噬。
但这人不是个人吗?
金正海无论如何猜不出他什么来历,又是什么人,但看着就象有权势有身份的人,身份神秘,估计轻易无人敢招惹。
“是吗?”哈戈反应不大,听不出失望,也许一切都在他预料中,他肯定知道这件事有难度。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谈好的价格,这次它却又变卦了。”金正海似乎也觉得很奇怪地补充着说。
哈戈双手交握,面无表情,那手指骨节在路灯光照下苍白瘦削似白骨。
“我猜这个安彩秀虽然出身普通,但眼光真是太高了,四百万都不能满足它。”金正海继续报告着,只觉这个安家女孩是不是当真太贪婪了,不知足。
哈戈甚至头都没偏,但眼角却有丝光芒突然扫过来,令金正海瞬间觉得喉头一紧,就似被针刺了下,再说不出更多猜疑塔尔人品的话来。
“它想要多少。”哈戈沉寂了一会,才又毫无情感地问了一句。
“一千万。”金正海赶紧回应,一边小心等待着结果。
又是仿佛亘古的沉默,金正海心里忐忐着。
哈戈会大怒或是生气或是激愤或是跳起来?
但都没有。
他声音平淡的如古井无波:“你认为真拿一千万,它就会动心了?”即使真拿一千万来,塔尔估计还会加价。
这个塔尔根本就不是人类货币或是物质条件可以诱惑让它上当的主。
金正海开始觉得不自在了,大概这个塔尔曾经是出身极有钱的豪门贵族,流落到平民家庭了?
对一千万如果也看不上眼,这也太令人诧异了,这眼界真不是一般的清高。
他却还为些不高的死工资,在银行任职,人比人气死人。
一千万,他只能望其项背了,一辈子也挣不到,可是塔尔却还瞧不上眼。
金正海没有说话。
但是他看不出塔尔身上衣服有多值钱,只是穿着平价的合适衣服而已,也不是有钱人,也没没落豪门贵族的气质,凭什么瞧不上那么多钱?
这也许只是穷人的骨子里维护自尊的面子而己,但是塔尔对张赋才拿四百万来的态度又不是假装的。
这么多彩礼简直是换任何一家想嫁女的家庭都会喜疯了。
但安家女孩没有,它几乎是漠视的,它真的是对金钱毫不放眼里,这令金正海又钦佩又诧异。
“你不用再费劲了,把卡还我。”哈戈厌倦地说。
金正海马上就跑去找张赋才,催着:“卡呢?快给我。”
但张赋才不想给,叫着:“你们谈了没?可以再换个人啊。”
“他没说要换。”金正海心里烦厌着,一把抓住张赋才手臂,用强反扭,他是有几下子搏击功夫的,对付文弱书生张赋才不在话下。
张赋才“唉唉唉“叫着,被人高马大的金正海捉住胳膊反扭不能动。
金正海在他身上一通搜,搜出了那张卡才放开他。
张赋才气急败坏叫着:“我要告你非法搜身,侵犯人身隐私权。”
但金正海根本对他的控诉听而不闻,赶紧跑过来把卡递给哈戈。
得罪同事,他大不了不在那家银行干了。
但这个墨镜有钱人惹不起,金正海也不想招惹哈戈,赶紧还卡了事。
“他谁?”哈戈扫视车外路边那个怨忿的张赋才。
他正恼怒地甩着胳膊跳脚叫着找着另一个借口,愤怒地发泄着被夺去银行卡的不甘心:“金正海,你把我胳膊扭断了。”心里又是懊恼又是气愤,几百万啊,飞了。
金正海并不理会张赋才,对哈戈说:“他就是我介绍给安彩秀的银行同事。”
当初金正海找上哈戈说自己不成,可以介绍自己朋友同事,与塔尔谈朋友,如果能成,但塔尔要的四百万,哈戈要出。
所以实际都是金正海跟哈戈在接触谈洽,而不是张赋才。
但现在张赋才到手的银行卡被夺很不服气,他跑了过来。
通过车窗第一次看到这个有钱人哈戈,知道他就是金主,张赋才就叫着:“大哥,你能不能再换个女人,那四百万给我,我肯定能成功。”他想亲自跟这个哈戈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