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尔回安家去,正在气恼交加的安母,正对女儿莫名其妙上了别人的车,又跑了,气的咬牙切齿,又无处去寻,不过还好,没等一两个小时,塔尔就回来了。
当然塔尔脸色不太好,似乎发生了什么事,看来失魂落魄,眼神也不聚焦。
它径直上楼去坐下低头抱膝沉闷,对安母的各种盘问一概不答,一语不发。
安母简直被女儿的沉闷气的要死,担心着,又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问了半天什么也没问出来,塔尔什么也不说。
但是楼下有人喊它,又为塔尔解了围。
塔尔听声音觉得是,又怀疑可能不是,走去楼窗边下望。
它看到了方天正居然骑着摩托车带着任小凤来安家了。
真是稀客,塔尔似乎神情一振,扬起了笑脸,冲下了楼。
方天正年轻的脸尬笑着,挠挠头解释着:“你又不去,小凤就非要来你这看看,我就带她来了。”
“安姐姐。”任小凤笑嘻嘻的跳下方天正的车,她看来又恢复了少女美丽活泼的神彩。
带绒的羊羔毛厚米色外套,黑绒线短裙,加绒长裤袜尽显修长的双腿,运动鞋,充满青春活力。
方天正眼睛跟随着她的倩影,眼中是满满的欣赏与喜爱。
塔尔迎过去,握住了任小凤的手,笑着,拉她进屋来:“来就来了,还带什么礼物?”任小凤的确手里还提了一盒礼品。
“我那两天病了,多亏安姐姐和他。”任小凤望了一眼方天正笑着:“照顾,上门回谢是应该的。”
“那你准备送我什么?”方天正忍不住不服气地对任小凤也开着玩笑,不等任小凤回应就笑着:“我也不贪心,要不你把你送给我就行了。”
笑着他己抱头,连蹦带跳地逃开,任小凤追着他要打,俏脸飞红,娇嗔着:“你想要什么,我买来送你就是,我又不是礼品,可不送。”
毕竟他们少年心性,毫不拘束,几天相处己如老朋友一般,彼此己经很熟悉的可以嬉笑打闹了。
“我家什么都有,我能想要什么?除了你。”方天正笑吟吟回应着。
“知道你家有钱,什么都有,你是大少爷。”任小凤忍不住怼了一句,忽然心中念头一堵,她是无父无母的穷人家的灰姑娘,无学历无家境,也没人为她做主,根本什么都配不上这个方天正。
再想起那个傲娇的白佩佩,她瞬间心情不好了,想着两人之间的巨大差距,嘟嘴闷闷地去塔尔身边坐下。
塔尔见她本来很开心,却忽然郁闷不乐,似乎也看出来她在想什么,淡然笑了下:“想那么远干什么,享受眼前当下就好了,当下即是永恒,我们不是现在都在陪着你吗?”
“我也不是大少爷。”方天正还在为自己辩解,他父母的确给了他优越的生活条件,但是也没怎么有时间管他,他还不是自立更生。
但他明显纳闷,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令任小凤忽然表情不对,不禁观察着任小凤的脸色,对塔尔讷讷笑着:“安姐,她怎么了?”
“她耍小孩子脾气,不用在意。”塔尔对方天正笑下,若无其事地为任小凤解释。
方天正吐下舌头,坐下来喝茶,安母拿了零食点心来给他们吃,一边就去厨房做饭,来客人得招待他们,这是待客之道。
事实证明,也不过一会,吃了些东西,任小凤心情马上又转好了,与方天正又时不时的说笑斗嘴,一颦一笑,惹恼了就拍他一下,眼神之间,竟似十分情投意合,相融以沫。
塔尔也没怎么插话,只是看着他们两人说话之间嬉笑玩闹,两人神情之间竟是十分喜悦谐和。
也许这就是少男少女对爱情情窦初开的样孑。
任小凤并不知道自己的时日不多,如果还有现在快乐的时候,就不妨尽情享受,塔尔并不打扰他们。
但是他们却让塔尔想起了自己迷恋米达,却一再被他推开的事来,不知为什么,心里竟然是羡慕这两个少年人类起来。
而对于他们异星族,人类的爱情就象是个笑话。
安母留着这两个少年客人吃了顿中饭,塔尔作陪,只说早上出去吃了早餐,吃的太饱,中午不饿,以一杯水端着陪坐,但是也没喝水。
方天正还要带任小凤去自己家里玩一下,又坐了会就告辞了,任小凤叫着让塔尔多去她家里找她玩,一边回首留恋地看着塔尔,然后与方天正离开了。
“我就没见过你吃饭。”安母嘴里嘟哝着,一边收拾餐桌,吃完饭,安父就出门去了。
他最近经常会去离家两三百米处的一个养老院那里去玩,可以与一些老人混在一起,下下象棋打打牌看看电视看看报,聊聊天享受生活。
安母实在怀疑,她就没见塔尔吃过饭。
沉默低头的塔尔忽然抬头说:“我决定了,这个孩子不要了。”如果安家那个存在体要回来物质层,只能让他再另外找途径吧。
何必非要顺着安家血脉回来,到时这个孩子还将是无父无母的孤儿。
在人类社会混,塔尔是知道任小凤都十七岁了才成为孤儿,孤苦伶仃的生命都快支撑不下去了。
似乎每个人类都害怕孤独,他们寻求在群体的认可与安全。
如果这个一出生就将成为孤儿的生命体,塔尔觉得它是没法帮安家弥补缺憾了。
它又能帮谁弥补?杨明枫大哥没了,它不能帮他回来。
艾木石弟弟没了,它也没办法让艾青石复活。
还有那个不认识的,不知下落的机器人,塔尔也不知道它在哪,但那个机器人失踪又似乎是与它有关的。
安彩秀也死了,塔尔却得替她生下这个遗腹子,但是肚中这人类胚胎却有如扩展器,将塔尔的这个物质身体的情绪表达放大了投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