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怎么样?”阿威亚轻声关心地问它。
“我觉得压抑,我想从这个身体里离开。”塔尔之芯能量振动回应着,如果能透过那个身体,就可以看到它那个芯片的跳跃闪烁的反应。
“那你不想要这个身体了吗?”阿威亚耐心地问着。
哪里有那么巧?每次都能找到一具正好死亡的年轻身体替换,虽然眼前有一个任小凤是合适的人选,但是米达安德却不肯放弃。
那个小女孩看来深得他们的喜爱。
塔尔之芯没有回应,可能它自己也在考虑。
“你试着运行,看能不能激活它?”阿威亚如此说着。
因为塔尔看来没那么坚决,频繁换身体对塔尔来说也是挑战。
它要不停适应它的新角色,面对新角色的有关家人或事件重做调整,这个比较麻烦。
如果想为塔尔换身体,阿威亚想着任小凤这个身体还不错,只不过还要耐心等待一段时间。
所以阿威亚认为塔尔这个身体是不是还可以正常维护相同的一段时间再替换。
“我觉得这个身体很沉重,它拖着我,我有如陷在黑暗境地出不去。”塔尔顿了一会,芯片结构振动回应着。
“那你耐心等一会。”阿威亚安慰它说。
阿威亚凝注,她的金色眼睛也发散出宛如太阳的金黄光彩,她的形象开始有所变化。
渐渐地她有如一个小太阳,整个人开始发散出能量之源,从她整个形态而闪现。
那灿烂如太阳的能量之源发射光波,开始形成旋转的螺旋灿烂之光。
那波能量泛着惊人的光亮之环,一圈一圈蔓延,犹如一个大金字塔形光罩。
能量层层旋转着螺旋之光,蜿蜒而下,绵延不绝,将犹如弱小的安彩秀身躯罩在金字塔形的光亮之中。
阿威亚正在用她自身巨大的带着她曾所在的那个宇宙能量,尝试着强行要把这个身体激活。
犹如有龙卷风升起,在能量之中开始盘旋,风是如此猛烈,但无声,隐隐看似是挟带着尘土沙粒,但那不是沙土,那是带黏性的一种物质能量。
那种风旋的速度比开了最高档的风扇,旋转风力还要快千万倍。
以致只能感受着那个令人目眩神移的,似乎可以比上光速的极快速度。
在客餐厅,阿威亚走后,米达与安德在对望,米达迟疑着:“她是不是生气了?”
“不知道。”安德很淡定。
“你觉得她说的是一回事吗?一个是有生命的身体,一个是没有生命的身体,她怎么能拿塔尔跟任小凤相提并论。”米达追究着,似乎任小凤对他才是最重要的。
但他似乎忘了,他却是与塔尔纠缠不清。
因为阿威亚说她在乎塔尔,跟他们在乎任小凤是一样,但这根本就是两个不同概念。
一个是有生命的人类,一个是可以激活物质结构的芯片,怎么可以有相似的地方。
“难道你不在乎它吗?”安德轻笑了下。
那个塔尔从与他们认识开始,就一直与他们保持着紧密的联系,并一直在互厌互弃却又离不开的相处模式下磕磕绊绊地直到如今。
塔尔己经就象是他们生活中的调剂品,时不时地就会吸引着他们的注意。
米达没说话。
安德微笑着:“任小凤就是有生命的,那我们用什么定义生命呢?人体内的细胞它也有生命,这个地球上就连石头也是有生命的,那你又怎么能否定塔尔就不是生命?”
塔尔赋予没有存在体的身体以人格,激发着它所在的身体的所有情绪反应,会生气会笑会跑会跳,甚至还会表达爰意。
它令那个身体即使没有存在体在内,仍是挧栩如生,活泼鲜明。
它用物质身体表达它的观点,它的视角,它的不喜欢这个,或是喜欢那个,它将它自己延伸成了真正探索它自己本身的个体。
如果塔尔只是芯片,没有手脚,没有身体,它又怎么能让人看到它如此精彩表达的一面。
也许它会不停地吸取着它身周的能量,感知着身边的一切,但如果不亲自体验,它怎么知道如何表达它对这个物质层的感受。
塔尔做为石头时,寻求它自身的存在意义。
当它在人体内时,才能真正地知道它的真实想法,真正寻求是什么。
塔尔一直是如此积极地面对一切,从来不逃避。
从这些来看,它又与真正的人类生命有什么分别呢?
如果任小凤命不久长,塔尔如果进入,它会让这个身体继续保持活力,以任小凤的名字生活下去。
进入这个安彩秀身体,它也和善隐忍地在对待安彩秀的父母,容许那个胎儿吸取它的能量得以存活。
它独自承担各种麻烦,从来不去拖累安家父母。
塔尔做为人类即使不被米达安德看好,一直在监管它。
但塔尔也从未做出过什么更出格的事出来。
实际它表现的比某些人类更仁善亲和,聪慧乖巧。
米达没说什么,他笑了下,即使塔尔有生命吧,那也不能在任小凤还活着时,去占据她的身体。
虽然任小凤在身体里的本质是他们同族中的一员,离开这个身体,对她也根本影响不大。
如果本质就是永恒的神性,这个物质身体是拥有或是抛开,实际区别也不大。
但是任小凤也是人类,她还有强烈的求生欲望,她还想活着,那是她的意愿,不可剥夺。
安德站起来,他去看下阿威亚在干什么,如果她试图拯救这个正走向死亡的安彩秀的身体。
在阿威亚强大的光能量驱动下,已经形成有如引力源,吸引出来地球的黏性能量,在超高频的振动里它们聚集着。
当那些频率慢下来一些,便可以感觉到了那些原始的极细微小的物质粒子在飞快旋转。
阿威亚也是在做修复工作,将能量转化地球的物质粒子,最大化地修补着这个受伤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