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只是根据事实说话,这李公子若非心虚,何以如此着急便杀人灭口?”蓝慎之句句铿锵,态度十分坚决。
然而李丞相却是半点不相让,他指着桌上的一堆奏章,朗声道。
“皇上,这杀人总要有个由头。微臣之子与赵家无冤无仇,为何要灭赵大人满门?再者,犬子在赵大人家出事那几日身在汴州,臣已将证据如数上呈。试问犬子如何分身有术,在千里之外杀害赵大人一家性命?”
一语罢了,李丞相又转头看着蓝慎之。
“至于王爷你所说的那位证人,微臣也已查实。此人曾在微臣府中做过一段时日的花匠,却趁人不备偷了犬子最喜欢的一幅画。”
“犬子不过是在追查画的下落时下手重了点儿,可杀了一个贼人,也不至于要闹到将他下了刑部大牢吧?”
这些话说完,李丞相又抹了一把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哀切切的说道:“皇上,老臣之子年轻不懂事,可若您当真要他为一个贼人抵命,那老臣……老臣……”
他一副要背过气儿去的模样,蓝慎之也不免看着有些好笑。
“哼,没想到李丞相虽已到了知天命的年岁,可这演起戏来却是声情并茂,一点儿也不输那京城里的名角儿。您不去唱曲儿,当真是可惜了。”
“你!”
蓝慎之漫不经心的一句调侃明显踩到了李丞相的痛脚,李丞相眼神一变,立刻又精神倍增。
“王爷,老臣知道您对老臣向来不满。可老臣自问俯仰无愧于天地,如今证据全都摆在这儿,您若当真要治我儿的罪,也请拿出证据来。否则,老臣便是一头撞死在这养心殿,也必要为我儿讨一个公道!”
李丞相的那些证据,蓝慎之没有心情去看。
他知道李家既然有胆子把这些东西放在蓝凌恭的桌上,自然是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他只转身,正色朝蓝凌恭道:“皇兄,除了那被李公子杀人灭口的证人之外,臣弟还寻到了一名证人。便是原负责审理此案的张大人。如今张大人便被李常霖看押在其京郊别院,皇兄随臣弟前去一看便知!”
……
冲天的火光将京郊别院这方寸之地,照的亮如白昼。
蓝凌恭面色沉静,看着这里三层外三层的官员,正色提醒蓝慎之道:“慎之,大半夜的让朕和这么多人陪你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若是此番无功而返,你这面子只怕是要挂不住吧?”
他这话听着像是玩笑,可却满满都是提醒之意。
蓝慎之明白,脸上却没有半分慌乱。
“孰是孰非,一会儿等李公子来了,咱们一道进去瞧瞧便知道了。皇兄放心,臣弟素来不是那等胡来的人。”
说话间,便有人将李常霖带了过来。他此刻已然不复之前的那般自信,看着蓝慎之的眼中满是怨愤,却是什么也不敢再说。
“既然人来齐了,那便进去吧!”
蓝凌恭轻声吩咐了一句,蓝慎之立刻带着众人往前走去。
待到蓝慎之凭着记忆将众人带至那囚禁张大人的房间门口,蓝慎之正色道:“皇兄,便是此地了。”
蓝凌恭点头,摆摆手示意人将门打开。
门一开,众人却都傻了眼。
此地空空如也,哪里有什么张大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