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常霖说起这些话来脸不红心不跳,比起脸上已经显出怒容的苏青黛,倒是更有几分无愧于心的坦然。
苏青黛被他的无耻打败,忍不住冷哼道。
“李公子这话说的当真是漂亮,可别忘了张大人那一叠子信件将您的罪证都记录的一丝不差!”
李常霖闻言,立刻又反驳。
“陛下,那信臣委实不知从何而来!”
“那日苏夫人突然到我府上,您也知道,公主与苏夫人素来亲厚,便将臣的心头爱物一应全都送给了夫人。那箱子在丞相府中还什么都没有,到了王府却平白生出那么多信件,焉知不是有人蓄意陷害!”
“陛下!”
“够了!”
蓝凌恭眉头一皱,摇头道:“你二人争执了半天,谁也没法拿出个确凿的证据来,此事还是等明日早朝再议吧!”
第二日一早。
蓝凌恭将事情的前后在朝上说了,末了,他沉声问道。
“此事,不知众卿如何做想?”
他这里话音刚落,立刻便有人将昨日李常霖所提疑点一一列出。
蓝凌恭没有想到朝中众臣口径如此一致,正要再说些什么,突然却听御史大夫柳程开口说道。
“陛下,臣听闻仲勤王近日甚是宠爱府中一个姬妾,这姬妾又自称是赵府旧人。”
“那信件也是这姬妾将李公子的珠宝,从李府中带出之后才有的,此事疑点重重,陛下不可不查。若是平白冤枉了李公子,只怕会寒了丞相的心哪!”
他这话其实也就等同于是说苏青黛迷惑蓝慎之,使他污蔑李常霖了。
蓝慎之闻言,立刻冷声道。
“柳大人慎言,本王府中的姬妾不过是偶然去探望西若公主才发现了此事,这和她从前是何等身份并无甚干系!”
柳程冷笑,瞥了一眼蓝慎之,反问道:“王爷,您扪心自问,这事当真与那位苏氏夫人无关吗?”
蓝慎之素来耿直,自然是不屑于在这些事情上说谎,众臣见他未曾反驳,眼中便都生出了怀疑之色。
蓝凌恭见状,深知此事若是再这么议论下去,只怕蓝慎之在朝中威信受损。
几番权衡之下,蓝凌恭朗声道。
“罢了,既然此事证据不足,那便还需再查,就先令李常霖回府面壁思过,待到事情查清再说吧!”
……
李常霖被无罪释放的消息,一下朝,便被传进了飞霞宫。
颖贵妃将事情告知苏青黛,苏青黛眼中立刻露出难掩的失落之色。
她恨恨的攥紧手中的帕子,咬牙切齿的说道:“没想到这一次还是让他侥幸逃脱,当真是老天不长眼!”
颖贵妃见她如此仇恨李常霖,心中虽对李常霖是害死赵家之事信了五六分,却因顾忌着蓝凌恭,只淡淡道。
“罢了,此事皇上还有定夺,你便不需要再掺和了,如今本宫这身子也见好,便不再留你了,待到用过午膳,你便回王府去吧。”
苏青黛见状,只好将心中的遗憾收起,朝颖贵妃磕了个头,离去了。
午后。
苏青黛独自一人步出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