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匆忙帮苟小小穿戴好,提上裤子下床,从里屋出去,正碰上匆忙进堂屋来的平哥。
“平哥,这么急,啥事儿啊?”
看任良从里屋出来容光焕发,平哥愣了愣,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到来破坏了他的好事。
眼下还真有一件急事,让他无暇顾及其他。
“坏事儿了!”平哥拍着大腿,又着急又无奈,“将才跃进村那边来了几个人,到刘艾家要人去了!”
“到刘艾家?要人?”任良没听明白。
平哥长叹一声,有些咬牙切齿道:“还不都是刘艾先前带着文物局的人到处散布消息,搞得好些个人都想上山挖宝发财!跃进村来的有个带娃儿的女的水,前两天她家男人跟几个人搭伙儿,说是要去山上挖宝,出去之后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这下,任良明白了。
“我去看看!”
任良穿了雨衣,就跟平哥走了。
里屋,在床边坐的苟小小正系衣裳扣儿。
就在这时,屋外突然炸起一道惊雷
轰隆隆!
苟小小吓得手一抖,竟生生把衣裳扣子给扯掉了!
她心里顿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苟小小穿上蓑衣戴着斗笠,连胶鞋都没顾得上换,就急匆匆出门了。
这会儿,跃进村的人将刘艾家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而这个家的主人,却对找上门来的这些人闭门不见。
安丰乡以赵伯为首的长辈们,在一旁协调。
从跃进村来的,有一个带娃儿的女人。娃儿才几个月大,一直在嚎啕大哭。
这娃儿的母亲等不到男人回来,来的时候就在哭,哄娃儿哄不住,呜呜嘤嘤哭得更厉害了。
外头雨声一片,哭声一片。
躲自家屋里的刘艾很是不耐烦,扯着嗓子用尖锐的声音道:
“找不到男人就跑我家来了!谁知道你男人是受不了你跟别的女人跑了还是咋回事,反正不是我把你男人拐跑的,你往我家来找你家男人,这算咋回事!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跃进村一人拍门,朝里面喊:“你要脸你倒是把门开开啊!不敢出来见人,到底是谁没脸!”
屋里没声了。
平哥把任良带到。
一看到穿绿军装的人,那女人跟看到了救星似的扑上去。
赵伯赶忙上去给她撑伞。
“解放军同志,你帮我找找我们家男人吧!”女人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指着刘家的门,哭着恨声道,“我家男人就是听信了这家女人的连篇鬼话,说要上山挖啥财宝,前天走的,这都两天多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现在下这么大的雨,她实在担心自家男人的安危。
她毕竟是这一片的人,知道以前这一带有雷区。她家男人万一误入雷区有个三长两短,那她跟孩子以后的日子该咋过?
“大姐,你先别着急……”任良安抚了还没两句,苟小小就赶过来了。看到苟小小冒雨过来,他有些心疼,“你咋来了?”
“过来看看。”苟小小将手背搭在娃儿的额头上,眉头皱了起来,“这小孩儿在发烧,赶紧带去医院看看吧!”
“我说小孩儿咋哭那么厉害!”赵伯急了,“我们村里就有医院,咱们先去医院给娃儿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