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楼上有人下楼,乐悠悠和第五念抬眼望了去,只见走在前头的是一名身穿中山装高个头男子,带着一副眼镜,显得异常的斯文,身后跟着一男一女,皆是穿着很正规,西装笔挺的,阮天和严絮夫妻送下来的,一边走,还一边客气的说道,“大师,今天是真的麻烦你了,如果我儿子好了,定当厚礼奉上。”
此时正好与门口的第五念打了一个照面,就算是个傻子,也看出这是怎么一回事儿了。乐悠悠为好友不值,不禁嗤之以鼻道,“好吧,你一大早就起床了,挺着大肚子上山了给他们想办法,他们可倒好,直接给你PASS掉了。”
阮家老太太和儿子有些不大好意思,脸上一阵燥热,这人是严絮找来的,等他们知道的时候,人已经到了门口,也没法将人赶走了。
这才把人请了上去,本来想着一会儿功夫就完事儿了,也不会那么巧合的就撞见第五念,谁能想到,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也塞牙缝。
“念念,你别多想啊,我们也就是寻思,多一个就多条路。”
第五念觉得自己今天早上起的那么早,还拖着悠悠陪自己跑了那么远的路,想来觉得自己有点傻逼到了极点。
但是面对长辈,她还是保持良好的教养,浅浅一笑。
中山装上下打量了第五念一眼,“这位夫人和我一样是同道众人?”
第五念淡淡的说道,“不算是,你比较专业。”
听到第五念的夸奖,那位大师很是受用,“小姑娘有眼光,我师承……”
乐悠悠不耐烦的打断了他,“你师承哪里与我们无关。”可是出道以来,还是第一次被人这般的打击,对方有点脸色不大好。
严絮看见第五念就火气高涨,今天四点钟,老公就去了早市,花了高价买了一个秤砣回来,带上去之后不过两个小时,脚腕儿就有一圈勒痕,想到自己昨天晚上有那么一瞬间相信了她,就觉得自己有点愚蠢至极。
如今她带来的人竟敢当着她的面侮辱这位大师,分明就是找骂,“你们可以离开了,我家不欢迎你们。”
阮天冷声道,“严絮,来者皆是客,别说话太难听了,念念,你别介意。”在阮天的心里,更加倾向于信任第五念,毕竟这事儿得到了陈爷爷的肯定,在他心里,陈爷爷从来不是卖弄嘴皮子的人。只是严絮将人都找过来了,他们又没法往外赶人。
第五念虽然对阮家的人没有啥好感,但是晨晨到底是个孩子,不应该因为大人的怒气而错失了生的机会,“阮奶奶,我今天去庙里看过了,师太说,你们并没有去还愿,我还有事儿,就先走了。”说罢扭头就走。
阮天立刻追了出去,毕竟一个大院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就这么把关系搞僵了,根本不是明智的选择。严絮喊了两声,没有把人喊回来,气的只能跺脚。
阮家老太太惊愕的说不出话来,怔怔的望着第五念离开的背影,第五念既然能够说出口,就绝对不会说谎,她将视线移向了自己的儿媳妇,“严絮,念念说的可都是真的?”
严絮对于以前的事情早就记不太清楚,更何况她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求来的,如果送子庙那么管用,那些喝中药调养身体的还有什么用,所以对于求子还愿她都不太在意。
轻蹙了眉头,“妈,你别听她瞎说,那第五念顶多也就二十几岁,她能知道什么?你没听方师傅说了吗,咱们家晨晨就是冲撞了不干净的东西,他做了法以后,今天晚上就会好起来的。”
被点到名字的方师傅笑着说道,“我在这一行做了这么多年,阮老夫人就放心吧,不会有任何的事情。有什么事情你们再给我打电话,好了,我先行一步了。”
临走之前,严絮又给他塞了一个大大的红包,“劳烦方师傅了!”
“不劳烦,不劳烦。”严絮对待两个人之间还真是有差距。
严絮扭头上楼了,阮家老太太看着她的背影,已经是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滋味儿了,晨晨明明就是去庙里求来的,为什么儿媳妇就是不相信呢?
可是看着秤砣上挂在晨晨的小脚上,勒出了黑色的印记,她也是有点心疼了,心里抱着一丝的幻想,说不定方师傅能有不让晨晨遭罪的办法呢?
严絮上楼,摸了摸儿子已经不发烧的小脑袋顿时安心了不少,看着床边的秤砣,气的她直接丢进了垃圾桶里,想到晨晨枕头下还有第五念留下符纸,想也没有想的拿了出来,直接丢进了马桶里,全部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