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飞魄散，她能够理解小凤娇最后的选择。

她已坠入魔道，手上又沾着鲜血，除非一直成魔，否则天理不容，就算是去了地府，也是要受尽十八层地狱的各种苦难，据说每一层的惩罚都不一样，有的鬼坚持到第四层就已经坚持不下去了。

选择魂飞魄散对小凤娇来说，比去十八层地狱接受惩罚来的容易的多。

明知道是最好的结果，第五念的心里还是挺难受的。

“第五小姐，你不要难过，小阎王说了，地狱之苦，她未必能够撑得到第十层，这样于她而言，是种解脱。”

“我明白。”

白无常并没有着急走，“你是不是觉得很不公平？”

第五念颔首，“很不公平。”

“第五小姐有所不知，小凤娇前世是一个间谍，因为错误的判断导致了满城被屠杀，虽然不是她杀的人，却因为她无数个家庭流离失所。小凤娇今世本不该为人的，可是判官念在她生前做了不少好事儿，给了她一次机会，就是今生要遭受常人所不能受的苦，如果她能够一直保持着初心，来世便会许她一个好人家，幸福安康。但是她并没有……”

白无常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有因必有果，这个世间看似皆是无情，实际上名簿上早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做人终究还是要善良，今生所遭遇的苦难，未必不是前世你造的孽。

朝着第五念抱拳，“第五小姐，来日有缘再见！”

“谢谢你。”

以往面对第五念，白无常很是打怵，虽然是小阎王转世的姐姐，或许这一世小阎王身死，这层关系也就断干净了。

偏偏他就是从小阎王对待这位转世姐姐的态度大有不同，甚至感觉到了一丝丝的尊敬。

听起来是挺好笑的，他们伟大的小阎王连阎王和王后都懒得理会的人，竟然也懂得尊重人，好像是有点不太可能，但是这事儿是真的发生了。

所以，连带着他和小黑打从心里惧怕这位女天师。

白无常离开了，独留第五念一人坐在办公室沉思了好久。

勿念轻敲房门，透过门缝艰难的挤进了半个脑袋，“老大，小凤娇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你找的地方果然是一块风水宝地，又找了我们寺庙的几个德高望重的老和尚念了一通往生的经文，想必她在那个世界也该安息了。”

是真的彻底的安息了，这个世界上也不会在再有小凤娇了。

有些时候，一场风光的葬礼不过是为了让活着的人心里得到些许的安慰罢了。

“嗯，好。”

“陆上将让我转达他的谢意，说是日后好好的供奉小凤娇，决不让她连个尽孝的人都没有。”

“不……”陆上将能这么做，恐怕也是为了陆爷爷走的安心，虽然这个世间再也没有小凤娇了，毕竟不是陆上将的错误，把话说的太明白，谁也过不踏实。“我知道了。”

“老大，事儿都解决完了，咱们是不是该去吃饭了？圆满那个丫头做了许多好吃，再不去就要被东方照那个臭小子抢干净了。”他急的直跺脚，可知现在心里有多么的着急。

第五念无奈的站起了身子，“那丫头才好，怎么不多休息休息呢？”

勿念叹了口气，“失恋了呗，在家也是憋着，还不如来这里，有人陪着说说话也是好的。”

第一反应就是，“她表白宋阳，被拒绝了？”

“比拒绝更何怕，装作听不懂。”

第五念没有暗恋人的经验，但是如果换作是自己的话，喜欢不喜欢给一句痛快话，怎么还能装糊涂呢？

想想就有点憋屈，也难怪圆满现在化悲愤为动力，用劳动来麻痹自己。

看了一眼被擦的晶亮的瓷砖地面，还有一尘不染的柜台，扶手，门窗，第五念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圆满呢？”

东方照指了指厨房，“在里面忙呢？”眼睛里透着几许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