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吹起她的发梢儿和裙角儿,背景是巍峨高大的武馆主体建筑,青砖碧瓦雕梁画栋。原本是极美的一幅画,奈何散发出来的都是伤感之情。
吃瓜群众里面,暗十五是最纳闷的一个,也是最敢跟李华起刺的,这会儿率先凑过来,很没眼色的问:“嗨,你跟安将军……出什么问题了?”
李华摆摆手:“挺好的,没出问题。”
关系不好会送轮椅吗?暗十五挠挠后脑勺儿,算了,还是让朱果来问吧,他是个男人,感情没那么细腻,不懂得女孩子的心思。
可是,身后的人又有问题了:“喂,你知道不知道,安家的先老将军,先先老将军,都是怎么死的?”
暗十五一脑门子官司,还是如实回答:“打仗战死的呗,只有安将军的亲爹是在家病死的。”
这样啊,李华轻叹口气,那也说明不了什么,反正自己是一定要找遗传基因长寿的丈夫,或者说,男人……
一身颓败气息的李师父终于站起来了,身子貌似摇晃了一下,朱果和刘依依赶紧小跑过来想搀扶她。
李华的笑容有点艰涩,解释:“没事儿,脚有些麻了。”
朱果很想说:“主子您也太不讲究了,哪有女子穿着裙子直接往地上坐的?还没修整利索的工地上除了土就是泥……”
结果,话到嘴边,变成了一声惊叫:“怎么黑乎乎的?这条裙子不能再穿了!”
“多大点事儿啊?咋咋呼呼的。”没心没肺的李师父向前扯起白色马面裙,扭着头向后方查看。
原本以为白裙子上也就沾些土,抖抖就干净了。结果,朱果跟刘依依两个小姑娘一左一右又抖又搓的,结果让那块发黑的苹果形状黑的更匀实了。
这还不算诡异,让李华紧皱眉头的是,朱果和刘依依的手指甲也发了黑,手指头也是,很像,很像小时候用铅笔写字的同学,伸出来的小脏手……
铅?铅!
刚才坐着的地方,含铅!
这可真是一件令人毛骨悚然的事儿,念书的时候小学老师就嘱咐小朋友不要把铅笔头往嘴巴里塞,说会铅中毒,会变二傻子……
即便后期也有说明,铅笔的铅不含铅了,只是石墨与粘土的成分,脑海中的记忆却是深刻的。
“十五,你去把工匠叫来。”
所有旖旎的伤感情绪都没有了,一腔怒火充斥心田。
这是哪个乱“臣”贼子要害“朕”不成?
主子面沉似水,连身上脏污了都不理会,暗十五自然不敢怠慢,直接几个纵身,就把负责工程的工匠头头提溜来了。
把人家吓得不轻……
“我来问你,你务必要老实回答!建筑门前出现的这种灰土,是何人所撒?意欲何为?”
要不是李华心情不好直接坐地上了,肯定发现不了这堆土跟正常的土地有什么不同。
“有人投毒?”
朱果立刻抓紧了铁算盘,刘依依攥拳头,暗暗后悔没有随身带着开山斧,宫里不允许带……
暗十五更是一脸不善,直接十指交叉,手腕子或者是手指头关节部位,发出一连串“咔咔”的响声。
他们都阴谋论了……
工匠头头早就跪地上了,浑身抖如筛糠,哆哆嗦嗦跟真心虚似的:“小的不敢啊小的手下人更不敢投毒啊……这土,就是填地基的土,都是小的亲眼看着调和的,万万没毒啊!”
“填地基的土?”李师父眼珠子瞪得老大,劈手薅起了工匠的衣服领子,举过头顶,冷森森追问,“为何给我用这种土填地基?谁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