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方才言行举止有些怪异,那么现在就正常多了,加之慕容琼的举措,看起来,两人似乎是有宿怨在的。
慕容瑾一笑了之,只是说慕容琼还是少年心性,倒是不难相处,只怕招待不周,淡了兄弟情分。
也是这句兄弟情分,才提醒了席间众人,一笔没有两个慕容氏,大晏更没有第二个慕容皇室。
并不隐晦的提醒,却狠狠敲了一下关洲,嘴角一闪而过的僵硬,就是破绽的开始。
席间少了个喝醉了的慕容琼,其实也没有什么大碍,张宇一行人才是这席间的客人,而当仁不让的主人家也还在这里,除了这宴席有点儿漫长之外,并没有什么不妥,也称得上是宾主尽欢。
慕容瑾没有把人往王府接,也不能让人随便待在外面,于是乎,就把人安顿在初到西原时他们住的那家启福客栈里。他们初到西原时住的客栈,早就被他们买下来了,现在里里外外都是自己人,也算是能防备一二。
已经陪了客,以慕容瑾的身份,自然不必再亲自送人出去,这活儿转交给王弗之后,慕容瑾就往锦绣院去了。
锦绣院偏殿里精神抖擞的人,可不就是方才席间已经醉了的慕容琼嘛!
一见、慕容瑾过来,慕容琼立马奔过去,一把抓住慕容瑾的手臂,说:“皇兄,他们有问题!”
“我知道,你慢慢说,先别急。”慕容瑾被抓得生紧,并不好挣开,俩个顺着慕容琼的方向,往里去。
慕容琼没有松力度,却是更紧张了,一口回绝道:“皇兄你不知道!那个张宇,屡次教唆我父王犯错,还试图教唆我!”
然后,然后就被混不吝的幽西世子在光天化日之下给套麻袋打了一顿,还是在王府附近打的。
从那之后,张宇每次见到慕容琼,都会被莫名其妙骂一顿,久而久之,张宇直接躲着他了。不过一个小参将倒也没有多少机会跟藩王世子打照面就是了。
慕容琼的重点并不是两人的恩怨,而是——张宇会来,可能不是他父王的意思!
明知道自己儿子跟下属不对盘,那么接回这个任性私自出走的儿子的人,怎么可能会是那个不对盘的下属呢?
“皇兄!这事儿你一定得帮我!我父王……我父王会不会……”慕容琼说不下去了,谁都知道他幽西王对唯一的儿子有多看重,一向都是娇惯着长大的,倒是没长成纨绔子弟罢了,故而,派过来的人为什么会是张宇?
慕容琼有些慌乱,纵然他平时的确是装疯卖傻,但是,说到底也就是个看过很多勾心斗角的才及冠的贵公子,看过跟经历过是两码事,经历过跟经历过很多次又是两码事,而慕容琼,不是第一种也不是第三种。
“不至于,你别自己吓自己。”慕容瑾摁着慕容琼坐下,“他们敢来西原,能撑腰的就只是幽西而已,靠的本身那块地,而是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