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死了,西原的事儿平了,接下来,就该……
是她低估了慕容瑾。
能短短两天制定完计划并完美实施,哪怕有她这个不确定因素,也有面对她带来的突发情况一套又一套的解决方案。立冬说,她遇见原吉的时候,原吉他们刚好悄无声息解决掉了一伙“守山人”,正好跟抄近道的立冬遇上。
所以说,就算是没有她,今天也会是这么个结果。
这一次不是叶清口中的无准备之仗,也不是她以为的紧密安排,而是蓄谋已久。
唯一可能在意料之外的,估计只有她,她会上山,她会帮忙,她还没有帮倒忙。
李予初回忆了一下那时跟方丈滔滔不绝的探讨佛理佛经的慕容瑾,想来,也未必是博览群书到那个地步了,而是早有预谋罢……
“你该离开了,穆远山必死无疑,只要留下慕小公子,这人我替你看着他死,如何?”
李予初看向身侧面目柔和的叶清,陌生又自然,仿佛,这才是本来的叶夫人,而不是被逼执掌叶家的叶掌柜。
“什么?离开?我往哪儿走啊?娘娘,我就是西原的人,怎么离开?”叶清回过头来,笑道,“娘娘这是看我不顺眼要赶人走了?”
“……跟着他们下山罢。”李予初没再劝,叶清亡夫在西原,早夭的孩子也在西原,仇人也在西原,早夭的孩子得了交代,可亡夫的冤屈终究不算是明了,更何况,仇人还没死,再等等也不是不行,只是……
“穆小公子,你打算什么时候放人?”
“什么小公子?娘娘说笑了,我可不认识。”
“……叶夫人。”李予初皱了皱眉。
叶清倒是不再否认了,只是说:“娘娘该不会要说稚子无辜吧?若是无辜,我的孩子惨死之时怎么不见娘娘来渡他们!?”
“顾嬅,为这个脏了自己的手,不值当,叶公子不会希望看到这样的你……”李予初还没说完,叶清就拂袖而去了。
看着叶清一意孤行的单薄背影,李予初转头看了眼火势渐小的焚尸现场,在令人作呕的味道里,慢慢闭上了眼睛。
“回家了……”
李予初察觉到声响,拧着眉睁开眼,入目却是不染纤尘的慕容瑾。
他这白衣倒是别致,血溅上去都沾不上一丝一毫,也不知是什么稀奇布料……
想着,她面前多出来一只手,骨节分明,微微沾了些灰尘,看起来却格外让人安心。
李予初想了想,把整个人都“递”了过去,勾住面前人的脖子,一头扎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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