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还搭在床榻边,手却已经撑到地上了,早就凌乱的乌发垂了几缕到地上,也幸亏高芫习舞多年,要不然,最开始那一下她就直接磕地上破相了,更别说自己爬起来了。
“殿下,您别听她们胡说,妾没有私通,没有啊!妾对殿下一片的真心可是日月可鉴的!腹中孩子自然也是殿下的,殿下,小人谗言信不得的……”
“妾的确隐瞒了一些事情,但是,但是,那都是家父家兄所为,妾一个弱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能做什么事呢?妾自知人微言轻,殿下若是不信,大可去查,等孩子出生再滴血验亲……若是,若是殿下真觉得妾于他人有染,不配抚育皇孙,那大可去母留子,只要殿下愿意,只要不误殿下名声,妾怎么样都可以的……”
高芫呜呜哭成一团,身形单薄,看起来各位惹人垂怜,当真是好不可怜。
可是,这话仔细一听,那可当真是废话,要知道,就算是府上的如夫人有孕,以她们的位分,孩子都得抱去给王妃抚育,更何况是高芫呢?罔论这高芫的孩子到底是谁的都不好说,能不能生下来都是个问题,说来说去就还是一句废话。
至于高芫能不能做什么事,恐怕没人比她自己更清楚,西原商人多,西原的姑娘家可不比京都城的姑娘,人家那才是真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更何况,谁说做什么事都要出门,做什么事都得自己去?
高芫好一通哭诉,仿佛痴恋多年好不容易如愿又被奸人拆散一样,真是闻者落泪见者伤心。
然而,高芫最想让他伤心落泪的人却置若罔闻、冷眼旁观。
没来由的心头一颤,高芫小心打量了一番脸色,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孩子不被看重,明明方才医女和嬷嬷都很顾忌,乃至是看她不顺眼的王妃都忌惮几分,可面前这个最应该操心的,却是截然不同的神态,咬牙赌了一把,又哭道:“妾自知身份低微,比不得王妃娘娘出身大家,孩子也比不得世子,一出生就是世子,可是,可是他是殿下的孩子啊,他——”
“闭嘴。”慕容瑾终于耐心告罄,亦或是终于认识到这人再哭一个时辰也吐不出来一句有用的话,冷声制止了剩下的废话和哭诉。
“你自然比不得王妃,你也配与她相提并论?后院女眷每一个都是世家贵女出身,每一个你都比不上。”
“孩子是谁的我不关心,左右不会是我的,退一步,就算是,也是一个下场,你现在还活着,的确是因为这个孩子,但不是因为他跟我有关系,而是因为那对真假关洲随时都可能会死。”如果真是他想的那样,假关洲的死引起纠纷,就用这个孩子来平,也算是认祖归宗了。
高芫没想到会得到这么决绝的回答,愈发显得之前都是虚情假意,不由得浑身发颤,问:“殿下就这么确定孩子不是你的?”
“我确定。”慕容瑾目不斜视,斩钉截铁道。当然清楚,他早知道高芫有问题,又怎么会真的让高芫近身,恰好本就不是处子之身的高芫心虚,两道迷药下来,先把自己迷晕了,他就直接顺水推了舟,倒也是格外顺利。
高芫终于想起来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这回是真的汗如雨下了,哑声道:“殿下真是好本事,居然装了这么久,不知道王妃知不——”
“既然你没话说了就先去看一眼关洲罢,说不定看了就有话说了。”慕容瑾不想再听这人搬弄是非,直截了当让人把人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