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几天就陆陆续续有了上门吊唁的人,大多都是阎将军麾下的将领,还有几个是恰好在北地附近的木先生的几个学生,这就是全部的了。
出于有些原因,最后招待这些人的是阎将军和李秋,而李家几个血亲,只能窝在屋子里躲着人。
不过也就是因为这个,李家父子总算是睡了个饱觉,至于睡的好不好,那就是另一个问题了。
此刻,外面正在吊唁是一个跛脚秀才,用他自己的话讲就是它这人没什么大本事也没有什么大志气,奈何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托了木先生的福这才终于念书念出来了个囫囵样子,这几年就在北地镇上的书塾里给小孩子启蒙,也算是能混个一家老小温饱,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李秋拉都拉不住,最后两个人对着哭。
而被迫躲着人的李家父子(女)三人,正在木先生生前住的院子里说话。
短短几天,李父白了不少头发,整个人看起来都没有什么精神,又睡的少,脸色比李予初的还要难看,倒是睡得最少的李俞灏仗着自己年轻,看起来还不错,至少比其他俩个要好太多了。
一一给父亲和妹妹斟了茶,李俞灏忍不住多说一句:“你真的看了大夫了?那大夫是个庸医吧?这叫没事儿?”
李俞灏不敢念叨父亲,但是对这个妹妹还是敢的,看着那寡淡的小脸,都不知道到底是襄七王府不给她饭吃了还是北地将军府的厨子不行,不停嘚啵嘚啵嘚:“你别以为擦脂抹粉我就看不出来了,当你哥哥我瞎呢?”
“还是说那俩孩子闹你了?”
李予初都不知道从哪儿开始辩驳,只得默默听着,听到这句就忍不住替俩孩子说话了。
“他们乖得很,从没有闹过,你别冤枉人。”
李俞灏一看这妹妹还会辩了,反倒是来了兴致,“冤枉人?谁冤枉你了?小时候让人操心个不停,现在还不让人省点儿心?”
最后一句指的是什么,不言而喻,李予初没话说了,小时候的确是让祖父操了不少心,现在好像也不是能让他省心的……
“差不多就行了,她脸色不好你就别说她了。”李父听了会儿,差不多就叫停了,又看了眼女儿的脸色,的确是不太对劲,嘱咐道:“你哥哥前面几句说的不错,你这脸色不太对,一个大夫诊可能会出错,再去寻两个过来也稳妥些。”
李予初哪敢再找大夫来看,周拾的医术自然不会错不说,这要是那大夫转头跟父兄说了什么,她这就白瞒了这么久,只是说:“就是睡不好,那大夫医术过人是不会有错的,真的不用再让别的大夫看过。”
见她坚持,李父李兄也没有什么话好讲,倒是问起了一些琐事,说来,他们父女、兄妹也有五六年没见过了。
“西原山高水远,初到时又遇不平,每每送信回来都是报平安,可是不是真的安稳无虞?”
“自然是真的。”李予初连忙回到,“最开始的确是不太平,可有哥哥送来的银票和绥远侯他们带来的守军,足以让西原上下渡过那段日子,又让人忌惮多时,留足了时间给人谋划,故而才能在年末了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