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婢妾、婢妾知道!婢妾不该……不该不请自来,不该妆容不合时宜惹娘娘厌烦!”孙氏匆忙道。
李予初却是不肯罢休,慢慢品了品这两个字——厌烦,又觉得不够味儿,她又说:“那你先说说一大早来羡仙院,是有什么要紧事要说与本宫听?”
“就是……就是……就是、就是怕……”
“你要是结巴了,就让府医好好瞧瞧,看看能不能医,能医就抓紧治,不能也好自己习惯着少说话。”李予初不惯着她,昨天晚上就是孙氏叨叨叨个没玩,吵得她睡不了,还装模作样往慕容瑾身上靠,当着她的面!
孙氏瑟缩了一下,说话果然又恢复正常了,她说:“回禀娘娘,婢妾昨夜看见吴侧妃出来了,可她还在关禁闭的,她怎么能出来呢?昨夜婢妾就想回来禀告娘娘了,可是婆子不让进来,婢妾知错了……”
“……”李予初觉得头疼,吴诗虞她们就是这么被烦了半个多月的?那针对孙氏就没什么问题了,毕竟换成她自己,她也很想针对一下。
禁足这是暂时的,如果不是怕罚的不够不足以引人反省,而无规矩不成方圆,李予初都不太想罚。
“孙氏,你最近是不是遇上什么事儿了?有什么问题跟本宫讲,能帮你解决掉的,必然不会放任。”要不然,这人几年都老老实实的,这段时间怎么跟吃错了药一样?得罪人不提,瞅着慕容瑾在她院子里时上门也不提,单就这鬼脾气,就跟往日大相径庭,甚至是判若两人!
孙氏一愣,瞪着大眼睛迷茫又无措的看着李予初,“什么?”
李予初:“……”
“婢妾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啊!多谢娘娘费心,婢妾感激不尽呢!”孙氏笑吟吟说道。
却是听得李予初有点儿反胃,浑身都不自在,连忙喝了口水压压惊。
这种恶心人的太极她打不来,李予初直接挑明了,她说:“若是没什么事,就不用过来了,吴侧妃的事儿本宫知道了,本宫会处理的。”
孙氏抿了抿唇,期期艾艾应了一声。
李予初差点儿没忍住当场搓一搓鸡皮疙瘩,恨不得立刻赶人出去,可偏偏孙氏不上道,她含羞带怯着问:“娘娘,婢妾能去跟殿下请个安吗?”
“……”李予初头一回见这么直白的,一口茶卡在喉咙里,差点儿悄无声息呛死自己。
孙氏又跪下了,噼里啪啦一通告罪,她说她自打入府就没见过殿下,每每都只能席间遥遥看一眼,可她慕艾殿下多年,好不容易进了府,却还是没机会见,只盼着有个机会见一见就好……
说得很是感人,简直是缠绵悱恻的单恋故事,但是,李予初非常确定,刨开家世品阶之外,慕容瑾可能根本不记得孙氏这个人,而昨晚她对孙氏的印象也绝对算不上好。
李予初听着,完全不为所动,她同情的叹了口气,然后果断拒绝了。
“你若是想去跟殿下请安,往锦绣院走就是了,再不济,在门口等着他上值散值,十天半个月总是能等到一会的,而不是在本宫这儿请安。”李予初不想听这种破借口,“今日你来,明日她来,后日又有人来,个个都这么做了,那这羡仙院就该本宫搬出去住了,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李予初并不理解孙氏痴人说梦般的行为,甚至还觉得她别有用心,却还是用着耐心劝她:“昨夜你逗留那么久,不就是为了见殿下,现如今是见过了,也请过安了,你还要如何?”
孙氏低着头不说话,余光瞥见王妃又喝了一口茶,头低的更狠了,而脸上却是挂了一丝笑,嘴上说:“婢妾晓得了,婢妾不该奢求的……婢妾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