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兄。”
“叶,叶兄。”
徐康伤还没好,最近待在司内,也不准备接任务。
可才点完卯,就被叶落秋找上。
昨日的切磋确实对他益处不少,但若每天都要挨一顿,那谁顶得住啊。
“徐兄今日可有闲空,咱们去喝上两杯,如何?”
出乎徐康的意料,叶落秋一上来便搭着他的肩膀,语气也没有往日那般冷淡,甚至脸上还有笑意。
咋啦?这是?
莫非那两骰子当真有大用?
徐康心下想着,笑容满面地回应对方。
“巧了不是,今儿刚想和叶兄说吃饭的事来着,可惜锦春院的位置没订到。”
“是吗?那去哪吃啊?”
“呃...”徐康一时语噎。
叶落秋早就看出对方的心思,却没戳穿,硬拉着人往外走,“没事,咱先随便逛逛,我听说城东有家酒楼挺不错的。”
“......”
与此同时。
施得休与一位地阶镇魔使站在镇魔司总务府静水阁的五楼了望台上,视线随着叶落秋二人移动。
“白尤,你说他昨晚到赌馆?”
“是的,之后赢了些钱,便去了妙玉坊。”被称为白尤的人,方脸窄鼻,回复道。
闻言,施得休陷入沉默。
叶落秋好赌?
“大人,卑职问过香茗馆的管事,叶落秋前几年是那的常客;至于妙玉坊,司内的资料确有显示。”
白尤适时补充道。
镇魔司总务府中,针对每个除魔卫和镇魔使所收集资料的详尽程度各有不一。
前两年,叶落秋还未怎么展露头角,司内便没怎么重视。
新任的镇魔使,只要没犯什么事,也就是每年例行的身份核查(为期两年)会校对一番。
在现有掌握的资料中。
叶落秋,原籍衡阳府罗芝县下平村,父母皆是走货商。
十岁与父母陪同商队前往抚舟府下辖县城贩货,途中遭遇马贼袭扰,与双亲走散。
后辗转借宿到亲叔叶成大家。
叶成大做沙土生意,常年奔波,曾有妻室叶王氏却未有子嗣。
便将叶落秋视作亲生儿子。
十三岁,一家人迁至湖州府。
同年,叶王氏被叶成大捉奸在床,叶王氏被休。
十五岁随叔父入京生活,购置家宅二进院,改籍至太安府。
十八岁被叶成大托关系送入镇魔司做见习除魔卫。
十九岁,叔父因疾而终,家道中落,叶落秋花钱安葬叶成大。
二十岁,因习武花销过大,叶落秋无奈出售家宅,仍是见习除魔卫。
同年,叶落秋有望转为正式除魔卫,却在一次任务中遭遇意外,重伤返司,险些身死。
伤好之后,沉迷享乐,常去勾栏听曲,且是妙玉坊的豪客。
二十一岁,担任正式除魔卫,并于湖州府执行任务时,收养肖家遗女肖筱。
同年,因癸亥位无人,叶落秋经小比,填补空缺;享乐的旧习未改。
二十二岁,于去年,即齐武一三年的镇魔司大比之上一战成名,正式进入总务府视线。
并随之多了许多标签。
譬如:一鸣惊人的后起之秀,脱颖而出的新人王等等。
“你真的是赌徒吗?”
施得休眯眼远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不禁有些疑惑。
他虽与叶落秋接触较少,但仅凭上次的交谈,便能看出此人并不简单。
若要单说好色,施得休还能理解。
可偏偏曾经是赌馆常客。
“白尤。”
“卑职在。”
“他生辰是哪日?”
“本月壬寅日,还有四日。”白尤思忖道。
“中秋?”施得休眉头一挑,有些意外,却又立即吩咐道,“那便请他家小姑娘来我府上做客吧。”
“是,”白尤应下,话锋一转,“大人,他二人已经走远,容卑职先行告退。”
“你对他有何看法?”施得休最后问道。
白尤沉思道:“手气不错。”
“......”施得休沉默片刻,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去吧。”
不管叶落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这次试试便知,王爷的事,容不得丁点意外
必须将可用之人牢牢攥在手中。
......
“徐兄,吃啊。”
叶落秋拿着一个银制酒壶,直接对嘴喝,不时招呼徐康一声。
四海酒楼,为什么是四海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