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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过正午。
“相公,你说那白天的武人是镇魔司的官爷?”
刘杨氏围着布裙,正从灶锅中捞出刚炒好的菜食放到碟子中。
“是啊。”刘文昌说话间,端起盛菜的碟子放到一个三层的木制饭盒里。
“再炒一个素菜吧。”
“好的呀。”刘杨氏招呼丫鬟抓来一把洗好的大白菜,锅中倒油烧热后便径直将蔬菜放下,开始翻炒。
妇人显然经验老道,炒菜间还能分心与夫君交谈。
“诶唷,相公啊,你这次去问问那位高僧,看看咱家能不能和那位官爷搭上关系好不啦?”
“呵,哪有这种好事,过好现在就知足吧。”刘文昌轻笑摇头。
“那是哪个说要给咱家换大宅子的呀?”
刘杨氏已经将菜炒好,配合着刘文昌捞放。
“唉,你怎老惦记这个事?”刘文昌摆好饭盒便提在手中,好笑地看着自家夫人。
当年娶对方的时候,他就囔囔着以后要让她住上更大的豪宅。
可那时候,他不是正巧被王家人扫地出门,一腔愁闷嘛?
说大话谁不会?
但自打去年秋闱落榜,刘文昌就看透了,他啊,本事也就这么大。
如今能安稳地过日子,已是相当知足。
“夫人,我啊,要真和人搭上关系,指不定哪天就被拉去砍头了,你就饶了我吧。”
“诶呀,那个高僧不是挺有本事的嘛?”刘杨氏洗完手,在围裙上擦着水,叨叨道。
“不说了,我先去送菜食。”刘文昌似乎不想过多谈论这个话题,拎着饭盒走出灶房。
二进院的宅子,刘文昌经外院走到门口,早有管家替他备好马匹。
上马后,他便轻车熟路地朝西街去。
一路不停,并未出县城,在城墙附近的民区减缓速度。
不多时,寻到目的地,是处老旧的小院。
乍看之下,院门便是由两块粗糙的木板合成,左边的那半门轴都已脱落,斜着耷拉,迎风还会吱嘎几声。
围起院子的都是些矮墙,外头连系马的树都没。
刘文昌在院外下了马,径直牵入院中,顿时内部空间便没了大半。
右侧的灶房荒废许久,门也没有,随意一望便是蛛网密布。
左侧只有院墙,这会儿跟马挨得很近。
除此外,便是居中的屋子,横约一丈,宽七尺有余,推门而入,勉强能瞅见一张床,一张桌子。
没有凳子,坐在床沿便能靠上桌子,再多点物件未必摆得下。
门外的光照射进来,可见空中扬着大片尘灰。
铺着茅草的床上,此刻正瘫着个衣衫褴褛的人,依稀可辨得那是身黑衣。
要说最明显的,还得是对方顶着戒疤的光头。
“大师,久等了。”
刘文昌将饭盒放在桌上,随后双手合十朝床上那位微微躬身道。
尽管光线不好,仍能看出对方气色很差,面相有些老,双眼间都能见着厚重的褶子。
当下黑衣人徐徐睁眼,望向刘文昌,面露欣慰之色。
“看来你把人带来了啊。”
“人?”刘文昌蹙起眉头不明所以,却在这时听见“踏踏”两声毫不遮掩的脚步声。
顺势而望,一位腰间挂着令牌的劲装男子持刀而入。
对方立于门口,将阳光尽数挡下,显得高大无比。
“是你?!”看清来者面容,刘文昌瞳孔猛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