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睡了有多久,是耳边的鸟叫声唤醒了她。
可能是睡得太久了,浑身有点使不出力气,脑袋很疼,胳膊很酸。
“余生?”一声带着欢喜的声音响起在耳边。
而此时坐在床旁边凳子上的男人正是赫连旳。
他脸色有点糟糕,下颚还有些胡渣,眼珠子红红的,不知道是哭过还是很久没睡,黑眼圈很浓重。
“小叔。”
“嗯。”赫连旳眼底是隐藏不住的开心,握住无余生的手,“可算醒了。”
“身体有哪儿不舒服?”
刚刚还说话的女人现下却陷入了安静,轻轻摇着头没说话眼睛一直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睡了十天了,江家的人都来过了,还有韩家的人也来了,千语以为你死了当场昏迷过去孩子差点流产了,不过她现在没事了,刚刚来看过你后又回公司去上班了,还有···宋子谦也来过了。”语气一转变得低沉,“来了那么多人,唯独他没有来。”
忽然安静了许久的女人,苍白的唇瓣轻轻动了一下,“他来不来···已经都没关系了。”闭上眼只要想起他,她就浑身不自觉哆嗦。
“余生你···”本想安慰她点什么,随着女人调整身姿后望过来的眼神打断了。
侧躺望着他的眼神很淡漠,里面一点情绪都没有,声音也很虚弱,“小叔,凶手呢?”
她好像变了···
一场生死过后,变得安静的很多。
“他没你好运,摔死了,其他的同伙全部被送进监狱了,这次事故是顾家引起的,顾家那边已经派人去韩家登门道歉还送了礼,这事也算过去了。”只不过是····外面的新闻铺天盖地都在传,无余生和顾延城的事情。
“婚礼现场安保那么森严,怎么会闯的进来?”
“······”突然安静的赫连旳让无余生更好奇让他三番几次绝口不提的真相到底是不是涉及了什么。
赫连旳眨了眨眼睛再一次对视上无余生的眼睛。
深呼吸了一口气,压低声音:“是韩睿安放的人,主要是想借吉格的手除掉顾延城。”而且这件事···韩睿安大概瞒着不少人干的吧!
“那之前画室的事情是不是也是他干的?”
“嗯。”
原来,一直以为的家人也在利用她,到底···不管是谁都在利用她。
眼角的泪水不受控制滑落最后没入枕头。
男人抬起手握住女人贴靠在枕边的手。
再次睁开的眼睛是被泪珠模糊后的眼眶,楚楚可怜的女人眼底有着一股坚强,“小叔,那你呢?”
“小叔宁可背叛全世界,也绝不背叛你。”他愿为她背弃所有人也绝不背弃她。
“小叔,你说话一直都很好听。”
男人学着她将脸贴在枕头上,与她靠的很近,手背擦去她眼角的泪水,故叹了一口气,“小叔说话要难听了,你还不得在心里骂死我。”
“谢谢。”谢谢,走到现在,他还不离不弃陪着她,照顾她。
····
而此时在海城塔顶楼游泳的韩睿安,从泳池上岸后,笑豆豆立刻拿着浴袍和浴巾过去。
在韩睿安接过浴巾擦身体时笑豆豆的脸不自觉红了低着头,下颚快埋到胸口上了。
男人瞥了眼她那头低低的模样直接把浴巾丢到女人头上拿过浴袍穿上一边系腰带一边走向休息区。
休息区坐着,祁于慎,欧阳箐,林智健。
欧阳箐看到笑豆豆不停扒头上浴巾的窘迫样,明明该笑却不知道做什么居然妒忌起来。
倒了一杯酒坐到韩睿安身旁,搂住他胳膊,“先生,医院那边传来消息,无小姐刚刚醒了。”
“嗯。”
想起那日的事情林智健就有点后怕,瞥了眼不远处的韩睿安,在韩家的地盘还是婚礼现场安保一流,若没有人故意放水恐怕吉格进不来吧···
而这个人可能性最大就是韩睿安,“少东家,以后做这种事情前是不是该先打个招呼?”
韩睿安冷笑一声:“要提前知道答案,效果就不好了。”
其实祁于慎也猜到是韩睿安做的,只是以他的身份不方便说出这些话而林智健不同,林智健是真正能代表江家的人,祁于慎并未说话而是做一个旁观者的角色。
“没拿下顾延城,再加上我爸要是知道是你放水才害的我妹妹差点坠楼身亡恐怕到时连我都无法交待。”
“未必是坏事,最起码顾延城伤了无余生的心也伤了江家人的心,江家的人更不会让无余生和顾延城在一起。”祁于慎的一句话让韩睿安很认同,举起酒杯做出一个敬酒的姿势。
“这次没有按计划拿下赫连旳和顾延城,而下次!顾延城是绝对逃不了!”林智健握紧拳头咬牙切齿一句。
把浴巾放好的笑豆豆站在旁边一动不动,韩睿安做出一个抬手动作,笑豆豆就乖乖过来了还爬上沙发靠在韩睿安的怀里。
欧阳箐彻底嫉妒到眼眶都红了,而这一幕正落入林智健的眼中。
····
在出院前,给她做复检的是阜南。
检查完后,无余生换了衣服从洗手间出来就看到在旁边和程亮说话的赫连旳。
程亮看到无余生就笑的满脸笑容,“无小姐,你没事就好了。”
“亮哥谢谢你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