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千铭神色里带着心疼,他把脖子上的链子拿了出来,那是半边翅膀的玉坠,前面花纹里有个“铭”字,背后则刻着“故人不散”四个字。
他们的妈妈张依云,最喜欢的就是,时光能缓故人不散这句话,所以,她分别将期待寄予了千朵和千铭,希望他们在人生中,能够珍惜时光,珍惜所遇之人,因为唯有这样才能拥有时间的留守,故人的常在!
“这个,是妈妈留给我们的。它和你脖子上的那条,刚好能凑成一对翅膀……丫头,对不起,哥哥现在才来找你,这些年,让你一个人受苦了。”
链子作证,加上这些话,可信度越来越高。朵儿单手撑着面前的凳子靠背,看着这个穿着哆啦a梦玩偶服的齐修影,她的心里五味杂陈。
“丫头,哥哥带你回家,好不好?”伊千铭红着眼眶,柔声问。
“你不是我哥哥,你不配,我有家的,爷爷才是我的家人。”朵儿摇摇头,她没有这样的哥哥,她没有。
“你别激动,朵儿,你先跟我回去,回去以后,我再慢慢和你解释,好不好?”
“我不要,我不去,我要去瑞士,你让开,让开啊。”朵儿发抖着拿过身边的东西,此刻,她就想离开,想自己冷静冷静。
“丫头,哥……朵儿,朵儿。”
愤怒、思念、惊恐各种各样的情绪交织在一起,朵儿刚走两步,只觉得喘不过气,最后眼睛一花,就昏倒下去,吓得伊千铭赶紧将她抱着。
“朵儿,朵儿……”
“爷,送小姐去医院吧。”阿越赶紧跑过来。
“走,快点,快点!”
送朵儿去了暖阳医院,确认她情况不是太糟,为了避免其它麻烦,伊千铭便带着朵儿和李贺一起去了迷路山庄。
李贺给朵儿输上点滴,又检查了她的体温,听了听心跳,确定没有什么大碍之后,才和伊千铭一起走到院落里。
“李叔,朵儿她怎么样了?”伊千铭着急地问。
“情况一直在恶化,和之前我告诉你的,差不多。而且,她现在怀有身孕,对心脏的压迫就会更重,未来的日子,只会更辛苦。”
“那这个孩子,就不能留。”伊千铭给李贺倒着茶,语气里带着果决。
“唉,我也建议朵儿,不要这个孩子,但她一再强求,你知道的,这个丫头,认定的事情,谁都改不得。
对了,千铭,我也是刚才听木然说才知道,你拆散了朵儿和司徒冕,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我觉得司徒冕这小伙子挺不错,待朵儿也是真心的。”
喝着茶,李贺不解的看着伊千铭,难怪这段日子,他都没有见司徒冕出现过。
“为了南禹,这傻小子,他喜欢朵儿十多年,却一直没有勇气告白,当然,也并非是没有勇气,他就是太想对朵儿好了,所以不忍心委屈她。
虽然朵儿是我的妹妹,但楚南禹在我心里一样的重要。让司徒冕和朵儿分开,其实,我是想给南禹一个机会,有时候,有的人,差的就是机会。”
伊千铭刚拿起烟,李贺就剜了他一眼,他就乖乖的放下。
“可你明明知道朵儿喜欢的是司徒冕,你虽然是做哥哥的,但也不能乱点鸳鸯谱。南禹这小子,我能看得出来,他特别在意朵儿,可强扭的瓜,他不甜。”
李贺担忧地说着,千铭出发点是好的,但感情的事,不应该多插手。
“我知道,但是李叔叔,在这个世界上,我是南禹唯一的亲人和依靠。我若不偏爱他一些,他就没有人宠爱了,我不想他成为什么都得靠自己的孩子。
有些苦,我抗的下,但他不能。嗯……我也不全是强求,只是希望,空出些时间来,让他们彼此好好了解,或许朵儿会发现南禹也很合适,当然啦,司徒冕这个妹夫,也不错。”
伊千铭坦荡的说着心里话,正巧被赶来的楚南禹听见,他躲在院子外的木门旁,感动得直抹眼泪。
他一直以为,爷让司徒冕和朵儿分开,是为了成全过去对他的承诺。真没想到,爷是特意为他好,这种偏爱,他第一次感受到,原来被家人疼爱是这种感觉……
……
“司徒冕,你就个浑蛋。”
昕蕊生气地怒吼司徒冕,若不是林煜拉着她,她真的要动手。
司徒冕坐在沙发上,平静如水的批阅文件,无论昕蕊是生气还是好言相劝,都无动于衷,闭口不言。
“司徒冕,你就是大尾巴狼,这么多年,我算是看错你了……你知不知道,朵儿生着病,也要独自去瑞士,这多危险,你考虑过吗?”
昕蕊掰开林煜抱着她的手,冲到司徒冕面前,一下就把他手里的文件扯过,扔得远远的。
司徒冕皱皱眉,刚抬头,就见林煜护在了昕蕊面前。
“老大,别生气。”林煜讨好的看着司徒冕,如果老大动手,就只能打他,可不能打他媳妇。
“她怎么样,都和我无关,蒋昕蕊,你是我的朋友,不是她的,请你分清楚你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