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娘默默的蹲地将散落一地的衣裳一件一件捡到木盆里,狗儿见着她那样,准备跑出去的脚步就顿住了。
狗儿来到锦娘的旁边,扯了扯她的袖子,锦娘回头一笑:“没事。”
“锦娘,我去淋这些衣裳。”狗儿端了木盆就要走,锦娘拉住他,“一起去吧。”
狗儿点了点头,他知道苏锦的心情不好,那个死李桃儿……狗儿气的也是手指发白。
苏锦与狗儿,走过村口,见村口坐的那个傻子金牛正傻傻的望着他们笑。
狗儿一愣,便问道:“傻子金牛,你笑啥?“
金牛憨憨的,望着锦娘直流着口水,还一个劲的笑着。
狗儿皱了皱眉,拿树枝轻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傻子金牛立刻就抱住了自己的脑袋,苏锦摇了摇头,立马制止了狗儿对金牛的逗弄。
狗儿笑了笑,道:“锦娘,这金牛,好像更傻了。”
“他也是个可怜人,你别去捉弄他。”苏锦拉了狗儿的手,瞧了一眼那个流着口水的,憨憨的金牛,叹了口气。
狗儿点了点头,说起来这金牛又憨又傻的,也是可怜。这金牛与自己的兄长相依为命,前些年倒还有一口饭吃,但这两年他那兄长娶了媳妇,那媳妇就看着金牛碍眼了,常常不给他饭吃,也懒得扯衣裳给他穿。
所以,这金牛就常常坐在村口,或是自己一个人跑去山里觅食,完全就跟个动物一样。当然,他要在山里吃饱了,就跑回来坐到村口流着口水傻笑。
两人也没再管金牛,竟直走了。倒是马琴和李桃儿望着他们俩人的背影,脸色一阵阵阴沉。
“你说你想让苏锦娘倒霉?”马琴随着李桃儿边走边问她。
“是,你把她送牢里去最好。”李桃儿握紧拳头,气呼呼道。
“我要是把她送牢里去了,你大哥二哥,还有你自己咋办?”马琴虽也看不惯苏锦,但那日她带了礼物来道歉,还是让她缓和了情绪。若是真的能让张家答应娶玉儿,那她又何必再将苏锦送到牢里去。
李桃儿一愣,自己倒是真气疯了,这种话都说的出来。但,她又实在讨厌苏锦,一时有些郁闷。
她抬头看向马琴道:“那……我讨厌她,凭什么她就能做陈公子的丫鬟,还能得陈公子的赏钱?”
马琴噗嗤一笑,说道:“你吃醋了,你喜欢那个陈公子?”
李桃儿脸一红,没说话,但马琴却是已经知道了,她道:“要不然,你想个办法让陈公子讨厌她就好了,何必送她去坐牢,连累你们家里的人。”
“什么办法能让他讨厌她啊?”李桃儿问。
马琴低头在她的耳边说了几句,李桃儿脸色绯红的抬眸道:“这能行吗?”
马琴信誓旦旦的点头,“试试,总好过聊胜于无。”
李桃儿又嘀嘀咕咕与马琴说了一阵,才各自散开回了家。
苏锦将衣裳在河里重新淋洗了一遍,才拧干又放回木盆里。太阳暖烘烘的照着,狗儿与苏锦放了木盆躺到了河边的草丛里晒着太阳。
狗儿瞥向一旁重新淋洗过的衣裳,又想到李桃儿那嚣张跋扈的样子,心里就甚是不是滋味,明明……明明之前李桃儿最是害怕三哥的,要是三哥在,她绝对不敢这么欺负锦娘。
他怔怔的看着那木盆出神,苏锦轻轻用手肘推了一下他,问道:“狗儿,你在想什么?”
狗儿回神,重重叹了口气,道:“要是三哥在就好了,锦娘,要是三哥在,李桃儿他们也不敢这么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