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跛子摇了摇头,说:“那是一处荒山沟子,虽然离我们厂很近,但我一般很少去那儿,所以对那一带的环境并不是很熟悉,要不是那天这位兄弟失足掉了进去,我还不知道那儿有个土洞呢,”
他话音刚落,黄四立刻大声嚷道:“你这是什么话呢,我是失足掉进去的吗,分明是被你的人追打的时候掉进去的,而且见我掉进去了,也不说把我救出來,人还都跑了,要不是我命大,估计早就死在那里面了,”
李跛子忙向黄四赔起了不是:“兄弟,这事怪我,要不这样,我赔您点医药费,这事咱们就算了了,”
一听李跛子愿意赔自己医药费,黄四顿时來了精神,嚷道:“那还得赔我精神损失费,你也不想想,跟一具尸体待了七八个小时,我精神得遭受了多大的折磨,”
李跛子脸色一变:“等等,你……你刚才说什么,尸……尸体……,,”
一旁的王大富点了点头,说:“正是因为这小子说在那个土洞里边发现了一具尸体,所以我们才会跟过來调查,”
“王……王所长,这事可跟我沒关系啊,我……我是真不知道尸体的事,”李跛子顿时便急了,
王大富语气平静地说:“我又沒说这事跟你有关系,我只是想向你了解一下,最近一段时间,你们有沒有见过什么陌生人,或者,听到什么不寻常的动静,”
“我平时也不住这里,白天虽然都会过來一趟,但倒也沒见过什么陌生人,也沒听到啥不寻常的动静,要不然这样,我问问厂里的工人们,”
王大富点了点头:“你把工人们都集合起來吧,我问问他们,”
“哎,哎,我这就去,”李跛子转身向厂内走去,过了沒一会儿,便听到他大声吆喝,但那些工人似乎对警察有些畏惧,我们站在厂门口等了半天,也沒几个人从厂里走出來,
王大富有些火了,说道:“这帮家伙,肯定是干啥坏事了,以为我们是來找麻烦的,所以不敢出來,”
文青山笑着说:“呵呵,前几日那些工人追打黄四,黄四掉进土洞,想必他们以为闹出了人命,现在看到警察找上门來,自然不敢露面,”
王大富转头对范云鹏说:“云鹏,你进去把工人们都叫出來,”
范云鹏点了点头,朝着厂区内的工人宿舍区走去,
我们几个站在厂门前又等了五六分钟,工人们终于都从厂区内走了出來,总共约摸有二三十人,大家聚在一块,全都耷拉着脑袋,默不作声,
王大富清了清嗓子,上前一步,大声说道:“大家不要紧张,我们今天來,只是想向你们了解一些情况,就是最近一段时间,你们有沒有见过什么陌生人,或是听到什么不寻常的动静,”
众工人依然默不作声,也沒有人回答王大富的问題,
王大富似乎已经料到了会是这种情况,他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语气平静地继续说道:“我们是在调查一起大案子,这案子要是破了呢,提供线索的人将会得到一笔奖金,”
一听有奖金,人群立刻沸腾起來,众人窃窃私语,相互间似乎是在议论着什么,过了沒一会儿, 一个看起來大概也就十六七岁,脸上稚气未消的少年从人群中站了出來,他张了张嘴,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
或许是太过紧张了,“我”了半天,也沒把下面的话说出來,
王大富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和颜悦色地说:“小兄弟,你别紧张,无论看到过什么或者听到过什么,只管跟我说,”
在王大富的鼓励之下,少年终于鼓起勇气讲述了起來:“是半个月前的事,那天我晚上我和我哥一块就厂子旁边的水沟里捉田鸡,忽然听到脚步声,借着月光看到三个人影,我俩以为是厂里的工友,就躲了起來,本來是想吓吓对方,但等那三人走近后,我俩却发现并不认识,他们三个走得很急,直奔厂子后面的山沟子,当时我和我哥都觉得很奇怪,因为那道山沟子里既沒人住,也沒有通到其他地方去的路,真不知道他们大半夜的进山沟子里干嘛,我俩也沒管他们,等他们走后,我俩就继续捉田鸡,大概过了半个來钟头吧,从山沟子的方向忽然传來“轰隆”一声巨响,就好像是放炮的声音,”
少年的话立刻得到了工人们的响应,不少工人都说,那天晚上听到一声巨响,有人甚至以为是打雷,不过因为当时已经夜深了,所以也沒人追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听了少年的一番讲述,海胡子在一旁说道:“那三个人一定就是挖盗洞的家伙,他们是用定向爆破的方式开的盗洞,所以这位小兄弟才会听到一声炮响,”
文青山皱着眉头说:“也就是说,盗墓贼总共有三个人,但黄四在那洞里却只发现了一具尸体,那么还有两个盗墓贼哪去了,”
王大富立刻转头冲少年问道:“小兄弟,那你们后來有沒有见到那三个家伙从山沟子里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