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那姑娘确实是您的血脉。”天赐跪在云夕面前,一张娃娃脸上带着连夜奔波的疲惫,嘴里陈述着惊人的事实。
“夫人承认是她做了手脚,柳氏是她害死的,孩子也是她掉包的。”天赐接着说:“或许她在得知自己不能生育后就计划好了这一切。”
当年赵婷玉生下大小姐后落下病根,不能再有孕。没过多久,她便将远房表妹接过来,送给云夕做妾,说是一定要给相府生个继承人。
“相爷,您就要回京都了,这件事情要怎么处理,您要把小姐认回来吗?”天赐问。
云夕神色恹恹,如画般的脸上表情淡漠,让人看不出情绪。
他修长的手指摸了摸披在身上的狐裘,说:“不急,等我再见她一面,再决定是杀是留。”
他不会任由云遥活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她的存在就是在提醒他曾经被人戏耍。
想到这里,云夕站起身,墨发倾泻而下,他扯了扯衣角,问:“夫人伤的重吗?”
“不重,只肩膀受了点伤,便全招了。”天赐如实回答。
云夕微嘲一笑,对天赐说:“既然不重那就把她的脚指头全割下来,肋骨扯下来两根,不要让湘儿和还儿发现了,对外就说夫人受了风寒,需要静养。”
“是。”天赐退下。
云夕算了算日子,觉得他和这个女儿见面的日子快要来了。
时光飞逝,转眼间就到了月底,云遥正在扫地,清脆的敲门声想起,她放下笤帚走过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赵小芹。
她裹着头巾,腕间挎着个篮子,神情似是有些不好意思。
“阿遥,我丈夫托人送了信,我不识字,能不能拜托你去斐墨书院,找郁小郎君帮我读读。”赵小芹说。
“把信给我。”云遥说。
“谢谢你。”赵小芹喜笑颜开,她把信递给云遥,又把篮子上的布掀起来,露出里面的几颗鸡蛋,说:“这几个鸡蛋你收着。”
云遥摇了摇头,说:“鸡蛋你拿回去,我去趟书院不过是顺手的事。”
赵小芹见她不是客气,就没再硬塞了。
两人道别后,云遥扫了地,便背着背篓去镇上,她先去了书院,托人给郁安传了消息,在大门外等了一会儿,现在正是放学时间,郁安很快就出来了。
云遥把信递给他,说明了来意,郁安拆开信,信上的字很工整,应该是杨开将找人写的。
郁安细细看了一遍,说:“信上说边关裁兵了,他年前就会回村。”
“裁兵?”云遥愣了一下,问:“好端端的怎么裁兵了?”
“信上稍微提了一嘴,是京中有人向皇上谏言,说百姓赋税过重,近十几年国无战事,兵力过剩,建议裁兵,减少赋税。”郁安抿了抿嘴说。
“京都还是好官多啊。”云遥感慨。
在那个尔虞我诈,机关算尽的地方,哪有几个好人。郁安心里暗讽,却并不反驳,只是眼底莫名流露出几分落寞。
几个学子从旁边路过,他们的谈话无意间传入云遥的耳朵。
“哎,你对这次考试有把握吗?”
“别提了,我还一点都没复习呢。”
“我也是,啥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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