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纸被火舌缠绕,不一会儿便化为灰烬。
这晚,云遥做了满满一桌子菜,屋子里顿时饭香四溢。
郁安只觉得肚子里的馋虫被引出来,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桌子。
云遥无声的笑了。
大概只有这种时候,郁安才会像个十六岁的少年。
她拍了拍郁安的肩膀,在郁安茫然的目光下,掏出一个红色的小袋子。
“除夕快乐,郁安小朋友,这是你的红包。”
郁安接过红包,看着上面烫金的福字,只觉得心脏都被烫了一下。
他明明是该死的人,却在这里感受到家的温暖。
他别扭地张了张嘴,小声回了句:“除夕快乐。”
新年的第一天,郁安穿上了云遥准备的红衣裳,清冷的俊颜又多了几分意气风发,让云遥移不开眼。
云遥也穿着一身红,盘了个可爱的发髻。不到十五岁的她活泼稚嫩,可爱又喜庆。
然而只有郁安知道,她其实是个小魔鬼。
新年过后不久,这天,一辆马车停在门口。
徐竟舟和陆知许从马车上下来。
陆知许瘦成了皮包骨,脸颊凹陷,已经没了二十岁该有的样子。
郁安蹙了蹙眉,扶着陆知许进屋,说:“你该好好休息。”
陆知许见郁安好了,先是舒了口气,见他如此说,便知道他不怪自己,心中不免五味杂陈,哑着嗓子说:“谢谢你,郁兄。”
两人向云遥问了好,云遥淡然回应。
徐竟舟对郁安说:“我们来邀请你和我们一道儿去县城。”
“对,”陆知许说:“我们不方便和天字班一起去,便决定独自出发,不如你和我们一起,互相有个照应。”
云遥知道他们是照顾到郁安行动不方便,心里松了口气。她没有县城的路引,是没办法陪郁安一起去的。
一码归一码,她在心里记下了两人的恩情。
“好,”郁安点头,又问:“徐子毅还好吗?”
徐竟舟一愣,没想到郁安知道徐子毅救了他,他说:“他很好,胖了不少。”
郁安不知道徐子毅的伤势怎么样,他只记得印象里他摔下去的时候,视线中闪过一抹人影,后来他就晕了。
那个人影就是徐子毅。
思及此,郁安眼里闪过一抹愧疚。
徐竟舟说:“郁兄不必多虑,他巴不得受了伤,就不用被逼着去县试了。”
他拉起陆知许,又说:“我们先走了,后天来接你。”
“多谢。”郁安说。
两人走后,郁安见云遥古怪地看着陆知许的方向。
“怎么了?”郁安问。
云遥微微蹙眉,摸了摸下巴,说:“没什么。”
她能说陆知许长得好像吸了毒吗?
不过这怎么可能呢,吸毒的人,身上或多或少都会残留味道,要么是毒品的味道,要么是身体被侵蚀的味道。
然而陆知许的身上只有苦膏药味和一股茶叶的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