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抵抗不住心里的落差。
回门这日,太子终于走进庄淑院,却只是冷声道:“把脖子上的伤遮住了,我去马车上等你。”
云湘微微咬唇,让丫鬟照做了。
她一定要找机会和父亲告状。
不一会儿,马车上,两人一路无话。
相府的下人们都跪在门口恭迎,云还此时在户部上班,故而只有云夕这一位正主出来迎接。
若是一般富贵人家,怎么也该再娶个女主人,然云夕毫无此想法,府里连个妾室都没有。
云夕没有跪下,十分自然地说道:“府上已备好酒菜,殿下和娘娘快请进吧。”
太子温和地笑道:“许是我好久没见舅舅,都和我生疏了。”
云夕摇头笑道:“礼不可废,面上就不要叫我舅舅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一路走到大堂,却无一人搭理云湘。
云湘觉得有些不自在,但好像也没什么不对,毕竟她还在府上时,与父亲说话的机会就少。
她一直等待着和父亲单独说话的机会,终于在日头最大的午时,太子被下人带着去如厕了。
云湘立马扑到云夕跟前,哭道:“父亲,你帮帮女儿。”
云夕面色依旧温和,却说:“娘娘有事吩咐便是。”
云湘一愣,红了眼眶,抽泣着说:“女儿不知做错何事,被太子殿下不待见,他打了我,还把我软禁在院子里。”
云夕道:“殿下的行为自由他的道理,娘娘是在和臣抱怨吗?”
“父亲!”云湘扯住云夕的袖子,情绪有些崩溃:“你帮帮我,只要你在殿下面前说说好话,他就不会这么对我了。”
云夕抽出袖子,冷声道:“外臣不得干涉后宫,恕臣无能为力。”
云湘瞪大了眼,梨花带雨地说:“父亲是不要我了吗?”
云夕面上没什么变化,古井无波道:“娘娘说笑了,你也好,还儿也好,臣从未干涉过你们的决定,这世上哪条路都有困难,既然迈进去了,就要学会面对。”
云湘白了脸,忽而有些后悔当时的鲁莽,她缓缓站起身,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父亲不帮她,太子又不喜她,往后的日子怕是更不好过了。
不多时,太子净手回来,又和云夕聊了一阵子,便带着云湘离开了。
路过主路时,云湘见小厮们在往马车上搬东西,疑惑地问:“你们在搬什么?”
小厮赶忙行礼,点头哈腰地说:“府里新置备了些杂七杂八的物件,这些是相爷让我们给二小姐送去的。”
云湘身子一颤,眼里心里都是止不住的酸涩,她死死咬住嘴唇,低头快步上了马车。
她是不缺这些东西,但只有这一刻,莫名有种被世界抛弃的感觉。
回宫的路上,马车里的两人又是一言不发,太子儒雅地端靠在后面,说不出地俊逸不凡。
云湘攥了攥袖子,微睨了太子一眼。
她不能放弃,至少她的男人比云遥那个瘸子相公强一百倍,她要得到太子的欢心,让云遥在她面前抬不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