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意识到不对劲,他把身旁侍卫的头盔摘下来,扣到一名山贼头上,就见旁边的山贼如疯魔般,一把将同伴杀了。
下一瞬,他们好像忽然发现旁边的人更好杀,于是纷纷持刀面对自己人。
温热的血液恰好溅在雄燕波脸上,他恢复了一点意识,连忙道:“大家快住手,快住手啊!”
刘栓子听到声音,忽然朝他砍来,雄燕波一边应对着,一边道:“栓子!你醒醒,看看我是谁!”
如此寒冷的天,云夕竟掀开帷幔,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雄燕波看过来,求饶道:“贵人救救我们,求求你救救我们。”
他因此分神,被刘栓子一刀捅破了肚子,当场倒地,血流不止。
雄燕波哆哆嗦嗦地道:“都是那东西害得...那东西害得我们倾家荡产,食不果腹,如今又害我们自相残杀...”
下一秒,他脖子一歪,断气了。
云夕的目光只在他身上停留片刻,再一抬头,竟发现站着的人只有刘栓子了。
云夕微勾唇角,从马车里拿出一个纸包,丢在地上道:“本相看得很高兴,这是赏你的。”
刘栓子木然地看向云夕,一股熟悉的幽香钻进鼻孔,他赶忙弯腰去捡,却发现纸包碰到地上的血液,一瞬间便被冻住。
他一扯,殷红的粉末散落一地,他连忙趴在地上添,露出沉迷的神色。
他把地上的粉末添了个精光,还混杂的同伴的血液,全部进了他的肚子。
下一瞬,他瘫倒在地,口吐白沫,抽搐着断气了。
云夕厌恶地蹙眉,他受不住凉意,重重咳了几下,连忙放下帷幔道:“走吧。”
京都,皇宫。
眼看着国库都要被掏空了,然难民数以千万计,根本不够他们果腹。
会造成这种后果,说到底还是因为京都瘫痪数日,百姓们铺子都被砸,又被停了营生,被迫成了大绍的吸血虫。
想要彻底恢复过来,还要挺些时日,但辽州的粮食还在路上,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到的。
如此好的机会,云湘怎么可能错过,她小鸟依人地贴上太子的胸襟,道:“臣妾愿意用嫁妆和周边各县换粮,帮助京都度过这次难关。”
那可是她的嫁妆,多到可以买下一座城。
太子当然高兴,他欣然接受,温柔地道:“湘儿果真是贤良淑德,本殿没有看错你。”
云湘笑意盈盈,沉浸在甜蜜的世界里。
这些日子,太子殿下越发宠她,下人们也是整日的奉承,她的心也跟着飘飘然,觉得可以和太子妃平起平坐了。
在她的大力挥金下,果然凑到了成吨的粮食,有这些粮食在,够撑到辽州的粮食过来了。
这晚,太子又留宿庄淑院,云湘乐不可支,却忽然开始干呕。
她连着呕了好几下,胆汁都要呕出来,眼泪也跟着串珠般地往下掉。
太子忙喊道:“把太医叫过来。”
卜作圣拎着药箱,匆匆忙忙赶来,他用帕子盖住云湘的手腕,仔细诊脉。
下一瞬,他眉毛舒展开道:“恭喜娘娘有喜了,已经满了一个月。”
他给云湘开了些减缓害喜的药,又写了保胎的方子,落笔流畅,看样子是非常熟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