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凡界？”仙后一怔，那九尾凤钗步摇上的细碎串珠微微晃动，带出慌『乱』的狐度：“难道要将小凌离剥仙骨，打落凡尘吗？是不是太残忍了？”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捧在心尖尖上疼着宠着溺着的小家伙，居然会有那么个本事去祸水六界，一招不慎，还要被剥仙骨发落凡界，这叫她这个做母亲的如何忍心！

仙帝沉默不语，看着那表情神『色』，也是不忍的。

怎么说，也是他最小的孩子，又是最让他头疼的一个孩子，却是最让他上心，最让他烦恼又在烦恼中让他感觉到欣慰的孩子。

这样的一个孩子，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看着，都担心她有一丝损伤，何况是打发去了他界，那岂不是与凡界的罪人流放三千里有什么区别？

可他的小女儿，并没有罪啊！

满打满算算起来，也不过是贪玩了点，屡次捣的『乱』，都只是拆他的台，无伤大雅，不损根基，怎么就算出这么个不好的结果出来呢？

“父亲，真的要这样做吗？”

好一会，仙帝低垂着头，这还是他做仙帝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用“父亲”这个称呼来叫太上仙，语气有些低沉，那二十四串璎珞珠冕冠微微地挡住了他的脸，看不清他眼神表情，总有种晦暗的气息在浮现。

“你们当本老尊是在开玩笑吗？！就只有你们心疼凌离那臭小子，本老尊就不心疼她？！越是心疼她，才要让她去历练！只有历练才能避祸！”

太上仙气哼哼地看着他们两个，那态度好像他是个欺压打杀了他们的宝贝女儿的坏人一样，快要憋气死他了。

“仅是历练？”

痛苦到极点的仙后娘娘一听，立马眼神亮亮地问。

历练，那就不需要剥去仙骨，不用打入凡界。

“仙界之人到凡界去历练，使用仙术次数是受到限制的。她若能护国保家，避免人间祸『乱』，可积功累德，祸水之劫可度也。”

太仙上说完这句话，就闭上了眼睛。

那长长的白眉头安详地垂在两侧，像人间年画里的老寿星一样，不动不动。

“太上仙？”

“父亲？”

仙帝和仙后有瞬间的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