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中，她压下心中的那种奇怪的酸涩，故作欣慰地道：“你终于肯让你的脸重见天日了？可是为何要剪成光头的模样？”

“什么？阿姐你说什么？”寡王猛地瞪大了眼，倏地站了起来，他终于知道自己先前的怪异感是什么原因了！

——他的发！

……

十亿年前。

鬼风狂肆，还是那片血红残阳狼烟。

“那阿弟就长发覆面，陪伴阿姐，助阿姐得偿所愿。”

寡灯如是说。

“阿弟，你何必呢？”虚玲珑心疼地看着那个瞬间将自己的发箍劈开，任由一头乌黑如瀑的发披散而下，完全覆住了的脸面，封得严严实实的寡灯。

是啊，何必呢？

她怎么会懂？

当痴爱一人，便执着一生，她不是他，怎么会懂？

何必呢？

三个字，像一把利刃，再度将他的心口给剜开。

鲜血淋淋。

鬼躯是没有血的，可是他却感觉到自己全身血『液』在倒流，狂泄而出。

“阿姐若是心疼，便舍他跟我。”

寡灯如是说，痴盼对方转心转意。

他就是让对她为他而痛，就是要她懂得他的这种伤，就是要她为他动容。

只有这样，他才能确定阿姐还是那个最疼爱他的阿姐，不是那个被一个修罗王把心给掏走的痴情女人。

当时，虚玲珑是心痛了，却没有冲动。

她看了寡灯许久，才叹了一口气，道：“阿弟，请答应我，若有一日，有人剪了你的发，让你重见天颜，你便忘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