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众人闹起来,她指着那幅画,面无表情,“众所周知,月生先生作画,会用到三个印章,但他病重之时,恰好有一枚印章未带。”
她指着画上颜色一样的印章,掷地有声,“第三枚印章,也是他亲人最后替他盖上去的,印章颜色比前两枚要深,时间要短。”
众人面面相觑。
沈跃文并未觉得有何不妥,反而带着看好戏的姿态。
台下,老太太面露关心,烈若水忧心忡忡。
烈梦蝶和沈知微面色各异,也瞧不出个所以然。
“那又怎样!这就能说明这幅画是赝品吗!”
台下有人起哄,分明是觉得这解释不通,“我看你就是存心闹事!”
这情况,若不是烈梦蝶欺人太甚,陆西玦绝对不会强出头,被人质疑,她直接无视。
“第二,月生先生虽病中作画,但笔力却并不曾减弱。他的山水,风格简淡深厚。习惯在水墨之上略施淡赭,以‘浅绛山水’为主要格调。”
她指向那幅山月图,眸底泛着浓郁的清冷,“这幅画,山水之间笔墨挥洒不够自然,并非是因为生病手腕无力,而是这仿的不够真!”
说了这两点,底下人议论声逐渐多了。
沈跃文的脸色多了几分不自然,却强撑着,“这位小姐分析的倒是不错,但是……我们又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还是假?”
他一说话,别人立马附和:“就是!谁知道你是不是在这儿胡编乱造,来蒙我们啊?”
“我们这些做生意的,都是粗人,对这些也不了解,你该不会是在这儿瞎扯吧?!”
眼看形势越闹越大,烈梦蝶坐不住了,站起身,裹着披肩,笑眯眯的,“大家别生气,我们家这位客人,在跟大家开玩笑呢。”
下边人交头接耳,明显是不信她所说。
陆西玦面上染了一层冰霜,这些人,愚不可及,她再怎么解释,他们不信,她又能如何?
她冷道:“还有最后一点。”
这话如同重磅炸弹,一下让台下众人噤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