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心目中的那些好人也曾自私过,你心目中的那些坏人也曾善良过。”
“所以你就不要给她们开那么厚的滤镜啦。”
“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有资格配的起别人的善意,同为人又何须在意那么多外在皮囊与阶层,人啊,再多么好看再多么优秀,最终他还是人。”
“虽然呢你最终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但还是要遵守规则接受惩罚,在这孤独的空间中独守五百年。”
“至于能不能熬过去,那就看你自己得了。”
魏生怔怔的跪坐在洁白的地面上,抬头望去却看到了白茫茫空荡荡的一片,他突然缓缓躺下把自己彻底蜷缩起来低低哽咽着。
整个仿佛虚无孤独至极的空间中最后只剩下了魏生如同小兽一般的呜咽声,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哭了多久,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哭。
他的这一生过的实在是太糊涂了,没有人教会他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什么是人。
到了最后他只能以杀戮为瘾发泄自己心中的空荡与迷茫。
没有人告诉过他该怎么做人,所以他只能小心翼翼地学着那些欺辱自己的人一步一步的变得暴虐起来,他以为,这样他就是人了。
他以为,所有人的都是虚伪丑陋的。
他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是真实的,只有自己是被所有人亏欠的,他们都应该补偿他,都应该用自己的命来补偿他。
可自从那条蛇妖和那个所谓的溪儿出现后,他这些年的世界观便彻底崩塌了,他开始怀疑自己从前所做的一切开始质疑自己。
但到了最后才发现最终还是自己的执念困住了自己,让自己困于黑雾中,无法看到那些他所未曾看到过的真相。
果然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
这个惩罚,他心甘情愿的受了,他要对他们被自己虐待致死的人们道歉,要赎罪。
他人既选择了作恶又与他何干,他只需要坚持自己心中的希望不受干扰就好啊,大不了离开那个地方寻找一个清净没有歧视的地方去好好的过自己的生活。
现在想来,他果然是着相了。
罢了罢了,总归已然这样了,还能如何呢,死去的人回不来了,那些三百年无**回的人他也没法弥补了。
如今只能够在这个空档没有边际的地方去忏悔自己的罪过,一遍又一遍为那些自己曾伤害过的人祈祷,为……阿娘祈祷。
凤青溪这边正身形虚无的飘在扶零风的身边,气鼓鼓地鼓着腮戳了戳他,然后又飘到了他的头顶对着他小声地呸了一口。
扶零风好像有所察觉一般抬头看了一眼却未发现自己的头上有着任何东西只得心情怪异地又低下了头变成人形单膝跪在地上拍了拍仍在昏迷中的连寒易的脸。
他拍的力道可真是相当的不客气,只听到手掌和连寒易的脸接触到了的那一刻空中陡然响起了清脆的声音。
凤青溪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扶零风却在突兀的听到了一声若有若无的笑声后一时又抬起头来开始寻找着四周的人影,在寻找半天无果之后才又低下了头一下又一下相当不客气的朝连寒易脸上招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