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越低着头，跪在姨娘的棺材面前，周围被他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把能用的白色都用了上来，院子里静悄悄的，仔细听还能听见隔壁院子的觥筹交错的声音。

苏越只是麻木的跪在棺前，愣愣的看着棺木，脑子还是一片空白。

到了晚上，苏越已经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反正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有感觉，都是麻木的。

直到有人拍了拍苏越的肩膀，苏越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还是愣愣的，对方又轻轻的拍了几下，苏越才慢慢转过僵硬的头，看着来者。

苏禹面无表情的看着苏越，不知道的以为这个灵堂是给他准备的，这个人是诈尸了，苍白着脸，脸上不见悲色，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仿佛每一根神经和肌肉都已经死去，这个人就如同僵尸一样的跪在这里，不见悲，不见伤。

苏越看着苏禹，视线转到苏禹手上提着的东西，后面跟着几个人，都是曾经的师兄弟，包括着一身白衣的苏悦。

苏越的脸上慢慢显出悲色来，又想勾起唇对师兄们笑一下，脸上就是一个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表情。

“不想笑就别笑了，丑死了！”苏悦在一旁小声说道。

苏越想撑着腿站起来，却发现身上到处没有力气，都已经僵住了。

苏禹看苏越那个样子也确实可怜，只能叹口气，上去帮了一把，将苏越扶了起来。

苏越刚站起来就又给众位师兄们作揖磕头，被杨林一把拦住了：“我们给你带了一套孝服来，你先去把衣服换了吧！”

苏越去换衣服的时候，大家动手将灵堂大概布置了一下，其实大家心里都有数，苏越被苏昊应用姨娘和他妹妹做威胁，只能跟自己师父划清界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师父死在自己面前。

虽然大家都恨苏越，但是同样放到自己身上，没人能作出更好的选择，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娘亲。

苏越出来看到火盆里已经烧着钱纸了，也有几炷香在那里烧着，在旁边桌子上还放了一些糕点。但是已经没有人了。

苏越看到这些糕点，强忍着的泪水夺眶而出，终于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苏禹他们后面就没再去了，只是后面让人悄悄的送了点丧仪和吃食过去。

听说苏越后来将姨娘的丧事办完了之后，一个人收拾行囊就走了，也不知道一个人去了哪里。

苏禹听到这个消息，沉默了一下，说了句：“随他去吧！”

苏禹知道，苏越此生都很难开心起来了。身上背负的太沉重了，离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