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食材,雨儿这是当她喂猪呢!
“城北娘娘庙?小姐,咱们不逛街了吗?”雨儿疑惑。
“就是,难道小姐你改变注意了?”露儿附和,巴不得趁早回去。
两丫头一左一右将彦浅清坐拥在中间。
“昨日从城北那边来的时候,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个十分严重的现象?”彦浅清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什么现象啊?小姐。”露儿不经思索,问得比较口直心快。
半晌,雨儿脱口而出道:“有很多叫花子!”
叫花子?
彦浅清看着雨儿的目光变得犀利起来,她原以为身为婢女的雨儿多少会有些同情之心的。
感受到彦浅清犀利的目光,雨儿赶忙改口:“许多衣着破烂的流民。”
“是受洪灾的流民。”彦浅清淡然的说。
露儿从小就待在彦浅清身边锦衣玉食、无忧无虑长大,那懂得百姓的疾苦。
“小姐真善良!”她嘀咕着,其实心里早把这件事吐槽了个便。
小姐,你发什么大慈大悲啊?又不是观世音在世!这大热天的,这种事劳得着你亲自跑一趟?还什么的带我们去吃好吃的!骗子,超级大骗子!
“需要奴婢些什么?”雨儿压下惭愧主动问彦浅清。
“往后几日的灾民会越来越多,这样下去也不是个法儿,需要朝廷开仓放粮。”
“哦!那要写信给将军府吗?”
彦浅清蹙眉,说道:“这并不是将军府能够的管得了的事情,但目前也只能先这样了。一会你速去总府衙门,令他们开仓放粮救济灾民。”
“雨儿明白!”
……
彦浅清将马车上所带的食材都送给了娘娘庙救灾的人,才跨出门槛儿,便见一些官差大肆的抓捕民众。
“怎么回事?”
“流民大都来自南方多水患灾害的地儿,突然北移难免会产生水土不服之症。郾城又离京城比较近,衙门的人担心他们继续北上惊扰圣驾,便以他们染上疾病为由,将其控制在这娘娘庙附近,差遣官兵严加管制。”管理娘娘庙的人说。
“不开仓放粮济民就罢了,还弄那么一出!”这古代皇帝老儿的命就是金贵呵。
迎面走来一个拄着拐杖,行动不便的老婆婆,“一切都是为了掩人耳目,朝廷并非没有拨粮赈灾,关键是闹出了人命!”
彦浅清沉默了下来,这才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朝廷拨下灾区的二十万两黄金,一夜之间被盗匪所劫,而灾粮也在一夜之间全成了一袋袋的石头……娘娘庙所布施的粥饭,全来自于绣坊。”
“那么多金子不翼而飞,粮食全成了石头,官府的人都是吃软饭的吗?这么严重的事,竟然不禀报朝廷!”彦浅清愤然。
“您说现在救济灾民的是绣坊,那,会不会就是绣坊的人干的呢?”
“绣坊没有老身所讲的高尚,他们之所以会放粮救济灾民,是因为与官方签订的协定。绣坊协助官府找回二十万两黄金,官府必须付给二十万两黄金的四分之一给绣坊作为报酬。”
“趁火打劫也不带这样的!绣坊……”彦浅清突然想到一句话,叫无商不奸。
宣王府。
宣王不像往日一身玄色的衣袍,月白色的薄衣裹在他身上给人一种脱俗的清新感。
对坐的,是宣王的门客,彦浅清当日亲来宣王府所见之人,一身白衣,风流倜傥。
香炉升起的一缕缕清香,随风而散;檐头上滚圆的鸟儿窃窃私语;青翠欲滴的绿叶中,石榴动情的撩动火红的花裙……而他们正下着一盘围棋。
“殿下总是紧蹙着眉头,是有什么烦心事?”少年伸手去,在棋盘上放下一粒黑子。
“穆河一带,洪水泛滥成灾。朝廷派下去的二十万两黄金下落不明……绣坊强烈要求插手此案,寻回赈灾金。”宣王如实将心中所忧说来。
“这是好事啊?有绣坊的人插手,您就不用再操劳了!”少年摇头道。
那么多年了,宣王忧国忧民的性情还是没有改。
“朝廷贪官污吏太多,本王眼里容不得沙子。况且,二十万两黄金于普通百姓来说也不是个小数目。”宣王唇角微微抿紧,执下一颗白子,落盘定输赢。
少年稍微一愣,然后恍然大悟,知晓自己哪一步走错了,“每次都那么无趣!”
但他只把它归于运气不好之上。
“是你自己不用心。”宣王看了眼少年。